“呼,好在一切都和預想的一樣。按這個速度下去,最多再有一刻鐘,他體內的餘毒將清除七七八八。號稱無解的墨綠劇毒,也不過如此。”
看著臉色逐漸好轉的甯越,牧老抬手拭去額角邊的汗水,挽起的笑容之還帶著一抹淡淡得意。
“還不能鬆懈,這劇毒配置方法複雜,據稱還擁有三十多種不同的變化,不到最後一刻,切不可妄下定論。”
同樣稍稍鬆了口氣的顏昔玥正在幫甯越用藥水擦拭著傷痕累累的左臂,在其肌膚的千瘡百孔之,還殘餘著焦灼痕跡。那是出自慕容菲芸之手,用純粹的炎凰之火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炙熱的焚燒,也是清除毒素的一種法子。
一旁,半跪在床的慕容菲芸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從剛才開始,我一直覺得在他體內似乎存在著某股特殊的力量,不斷呼應著我注入的調和玄力,再配合藥效祛除毒素。那股特殊的力量,好像又並非是他自身修為帶來,而像是……某種早紮根在體內的藥力。說不清楚,但是也萬幸有它的存在,緩解了些我們的壓力。”
突然間,也在三人都覺得形勢步入最好的軌跡之刻,甯越一聲痛哼,身軀不由自主顫動幾下,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這一剎,慕容菲芸明顯感覺到對方已經調整順通的內息,再度出現紊亂。
“怎麼回事?劇毒復發了?”
她失聲一呼,扭頭望去,卻見甯越左臂之並無變化。
同時,牧老前一扯甯越衣,裸露出胸膛,卻也發現沒有異狀。
“不對,這好像不是他體內有變,而是……有新的外界因素在干擾。慕容菲芸,你難道沒有察覺到了,突然之間,似乎這裡陰冷了很多?”
“你這麼一說,好像確實是。非常不好的預感在心裡湧現,好像是……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出現了,正在打量著他想要的獵物……”
……
陰冷的狂風肆意嘯動盤旋,立在巖面裂痕之的蘇昧恪在所有人視線的模樣都發生了改變。這一刻,映在眾人眼的那道身影仿若被撕裂,破碎的陰影扭曲重組,不斷幻變成各異猙獰面孔。
但是晃過神來之時,再定睛一看,蘇昧恪渾身下並無任何異變。
“怎麼回事?他到底成了沒有?”
一拳擋下章威的側擊一斬,古曇的那名同伴不由沉聲一問。出於武道強者的本能,他能夠察覺到巨大的危險證在迫近,卻又看麼不真切。而且他相信,有這種感覺的絕非自己一人。
“不對,他好像不是單純地在釋放魔神,而像是在汲取魔神的力量,同化自己。這傢伙瘋了不成,區區凡尊境實力的軀體,怎麼可能容納得下曾經的魔神?但無論如何,阻止他!”
話音落時,古曇重拳一橫硬生生截擊住章威挺起的三叉戟,雙重力道衝擊的瞬間,兩人人影一同橫挪,讓出了一條道路,能夠徑直攻向蘇昧恪的路。
“交給我吧!”
另一名凡尊境禁衛毅然點頭,在章威的注視下縱身一掠,蓄勢雙拳瘋狂凝聚此刻他所能動用的全部玄力,咆哮出這竭盡所能的孤注一擲之擊。
他很清楚,自己實力不如邪才軍團的主帥蘇昧恪,但是這一招,他無論如何也要撼動其挺立身軀。這是皇城禁衛的職責,是每一名雪龍帝國強者尊嚴的吶喊。
“魔族雜碎,接招!”
咚!
一聲悶響,合擊的雙拳瞬間止步於虛空,這一刻時間仿若凝固。
在雙拳之前,半寸虛無距離之後,那是蘇昧恪隨意抬起一擋的手掌。甚至這一次,在他指間沒有任何赤色雷霆波動,取而代之的僅僅是一團看去可能隨風散去的黑色陰影。
“雜碎?你說的,應該是自己吧?”
五指一合,蘇昧恪的目光無冰冷。
霎時間,也不見他有什麼具體出招,揮出雙拳的那名禁衛強者突然一聲慘叫,抽回的雙臂緊抱自己軀體,一陣抽搐般顫抖。緊接著,他當著近百道目光,竟然化成一灘血水消融在原地!
不寒而慄,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人類強者皆是這種感覺。堂堂凡尊境層次之人,竟然連對面如何出招都不曾知,直接慘死。
“好了,都退回來吧。現在這裡,這群低賤的人類再也奈何不了我了。”
狂笑,蘇昧恪緊握著那隻陶娃娃,雙手一同揚起,彷彿想要擁抱什麼天降下之物。所有人都依稀看到,一團漆黑陰影順著巖面的裂痕湧出,攀過他的軀體,最後騰至那隻陶娃娃之。
最後的最後,一張猙獰的虛無面孔騰在地穴的虛空,若隱若現。
嗖!
突然之間,一聲破空嘯動打破了原先籠罩的陰森與沉寂。轉瞬之後,蘇昧恪高揚的右臂突然一顫,扭頭望去之刻,眼露痛楚色彩。
在他手臂之,一枚很是不同的羽箭管竄了胳膊血肉。劇痛侵襲下,手臂搖擺,掌所捧的陶娃娃不斷晃動,搖搖欲墜。
嗖嗖嗖嗖嗖!
緊接著,大量破空嘯動聲襲來,好似群鶴舞空之際的有力振翅之音。雖有魔族強者反應過來想要阻擋,但是當他們橫出兵刃注入玄力揮霍之刻,才猛然發現這些出射弩箭的恐怖。瞬間洞穿與擊潰玄力,算是屏障武學也被接連不斷的刺擊所迅速侵蝕。眨眼間,兩道被射成刺蝟一樣的屍首墜地而落,血肉模糊。
“這動靜,是魔導兵器!”乾坤聽書網
失聲一喝,章威再也顧及不了其他,三叉戟重重一頓,再次騰起的波濤完全凝聚防守姿態,護衛在周身。心也在暗暗慶幸,好在那些魔導弩箭瞄準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蘇昧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