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手段,我竟然會中招兩次?”
心中暗暗一喝,甯越掙扎著想要起身,然而事與願違,粘稠的空氣流動束縛著四肢與軀幹,不斷加劇的重力更是令他朝向地板繼續下壓。
展開的幻化雙翼,也是無力地貼在地板上,構建的流光在潰散,半透明的輪廓下,鐫刻地板之上的靈陣紋路若隱若現。
不遠處的陰影中,忽然間點亮兩縷光焰,被映亮的黑暗中驟現一張石座,坐於其上之人單手撐著側臉,冷冷看著被束縛得無法動彈的甯越,哼道:“你能夠找到這裡,也算有些能耐。可惜,還是太嫩了。”
“有本事放開我,正面打一場!”
甯越一聲怒吼,持劍的手在顫抖著,傾斜的劍刃支在靈陣之上,嗡鳴顫動。
對方不屑笑道:“匹夫之勇。年輕人就是衝動,仗著有些實力,目空一切,所以你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正面較量,單打獨鬥?現在是我佔盡優勢,為何要那麼做,白白再給你一次機會?最後給你一個告誡,下輩子,小心一點。”
話音落時,他左手一招,卻見一道猙獰黑影從石座後方現身,那是一隻類人形的魔獸,雙足站立佝僂著後背,垂下的長臂雙爪幾乎要貼到地板。
“劫獸,解決他。”
“劫獸?”
同一刻,甯越心中一驚,他還是還記得很清楚,厄獸之前所說他想要救的同伴,名字正是“劫”!
如果,劫獸與厄獸一樣靈智不俗,而且能夠與人簡略交談的話,興許能行。但若是賭錯了,會將厄獸已經倒戈之事,白白暴露。
“劍靈,還差多少?”
心中再焦急一喝,從中招之刻起,甯越就從未奢望過佈下陷阱的人會衝動到真與他正面一戰,剛才的挑釁不過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上一次,暗煊古劍可以反控靈陣。那麼這一回,一樣的靈陣,更強實力注入下的暗煊,沒道理辦不到。
“主人,這一次靈陣不一樣,恐怕有些麻煩!佈陣者亦是咒術靈陣的支配者,有他完美的掌控,想要反制成功率太低了。至少,我還需要一刻鐘時間。”
“一刻鐘?就眼前的這情形,你覺得我還能夠撐多久?這傢伙,看來就是此地的最高掌權者。夠狠,沒有什麼廢話,上來就是殺招。這樣可叫我很為難啊。”
咬牙一哼,甯越左手微微一挽,將剛才墜落中已然撲到自己懷裡的芷璃捧起,心中再生一計。
“劍靈,不求反控,只要剎那之間強行壓制住這靈陣,應該辦得到吧?”
“可以是可以,但是那樣將暴露我們的意圖。而且,那麼短的時間裡,主人不可能有機會脫身。”
“不用我自己脫身,讓芷璃出去就夠了。你也說了,那個人是靈陣的支配者,只要能夠干擾到他,想要突破者見鬼的靈陣,必將簡單許多。而機會,就在那隻劫獸準備出手之刻。我想,這個靈陣應該還不至於能夠完全對另一名踏入者沒有作用。那個時候,應該束縛會一定程度上減弱。機會,只有一次。”
虛無空間中,劍靈小手一握,眼神凌厲許多。
“主人,明白了。”
“芷璃,拜託了。”
輕語一聲之後,甯越吃力地捧著芷璃,瞪著前方的劫獸靠近靈陣所在位置。
與此同時,石座上之人也在盯著他,玩味笑著。在劫獸即將踏入靈陣邊緣位置時,他垂下的左手再一次抬起,無形的波動悄然射出在虛空中。
剎那間,靈陣邊緣位置淡化了少許,而劫獸也踏入了第一步。
“再等一下。”
心中暗暗囑咐著,甯越緊緊盯著劫獸的步伐,很是焦急與緊張,卻又在一遍遍告誡自己與劍靈,必須忍耐。直到,劫獸近在咫尺的最後一步,再動手。
第二步,劫獸的動作不快,但是步伐很大,粗喘的氣息透過靈陣的重力束縛,已經少許拂過甯越的臉龐。在腥臭中,還帶著一抹燥熱。
第三步,第四步。
重踏而下的腳掌距離甯越只剩不足半米距離,但也就在這一刻,劫獸止步了,最後一步踏出前,他高高舉起了右爪,五支爪尖上泛起冰冷之光。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這傢伙攻進來的時候,也是你有機會突破靈陣之時?這一點,我又怎麼可能沒有想到過呢?死心吧,你是沒有那個機會的。”
石座上之人冷笑著,隔空舉起的左手突然間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