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一劍截斷騰在半空的一隻魔獸,獨孤弘矮身一踏,反手一掌轟擊狂暴雷電,硬生生將另一隻震向側面石壁。??
下一刻,蘇芊冷斥一聲,一劍補上貫穿魔獸咽喉,幾乎將其釘在了牆上。
抽劍,她喘了口氣,望著前後地上倒下的幾具殘缺屍,尚是心有餘悸。
這些魔獸的突襲很突然,就算照亮了前路,同樣悄無聲息而現。或是頂端缺口竄出,或是地板下陷探出。總之,無處不在。看到之時,爪牙驟現。
“小心點,千萬別碰到它們的血。”
凝視著地板上的腐蝕痕跡,獨孤弘很小心地邁出幾步,越過了魔獸的屍體。他手中的佩劍前端赫然斷去半尺,那是最初察覺到有異狀之時,他自己折斷的,只為腐蝕不順著劍刃蔓延下去。
之後的斬擊,都先將雷電屬性的玄力灌注入劍刃中,隔開了魔獸之血與劍刃的直接接觸,這才無事。
至於蘇芊的佩劍,似乎由於材質特殊,竟然不受腐蝕影響,直接沾染魔獸血液也是絲毫無損。
“竟然在帝都圈養了這麼多如此古怪兇狠的魔獸,這一次我們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來歷?”她不禁一嘆,眼神中盡是疑惑。
誰知,獨孤弘搖頭一哼,道:“比起這個,我倒在想另一件事情。今夜所遇的種種,究竟都是獵將大人預料之中,還是現在的情形早已出了他最初的估計。”
“你的意思是,師傅他原本以為這裡才是幻粉的根源,所以才派遣最為信任的三支小隊展開奇襲。但是,此處埋藏的秘密,實際根本不是他最初所想那般?”
蘇芊頓時反應過來獨孤弘所指之意,她也清楚,秦嵩對自己多少有些私心,既然任命她為這一路的領隊,那麼如果之前就知曉了此地的玄機,沒道理不透露一個字。
除非,他自己也不清楚。
輕輕頷,獨孤弘接著說道:“按照疾狩的規矩,如果情況嚴重出先前制定的計劃,在無法聯絡行動最高統帥的時刻,每一處執行之人的領隊有權利變更作戰任務,甚至是當場放棄。”
“我們這一次可不是疾狩直接下達的任務,疾狩的規矩可不起效。況且,當前眼下,只有你我兩人,真的變更計劃又該如何傳達?”
蘇芊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又望向了遠處地道深處。
“況且,我們已經尋不到回去的退路。除了繼續向前,再無他法。”
“我在想,獵將大人不可能沒有留下任何的退路和後手。說不準,在我們沒有返回音訊的一定時間後,他事先安排好的人會去帶來援軍。無需繼續前行,只要堅守到那一刻的話……”
獨孤弘話未說完,蘇芊一喝打斷。
“獨孤大隊長,是不是你有什麼瞞著我?或者說,師傅額外囑咐過你什麼?”
無奈一笑,獨孤弘應道:“看來,我真是笨拙,藏不住秘密。不錯,獵將大人在行動前暗中囑咐過我,無論任務的成敗,先要確保你的安危。”
“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出。想必,是看在曾經與哥哥的情誼上吧?”
蘇芊再是一嘆,大步邁出向前。
“但是在行動中,我說的算。走吧,繼續去看看,這裡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
“芷璃,小心右邊!”
“明白!”
嘭!嘭!
嗤——
兩道身影躍動換位交錯,一劍雙爪分別擊向兩側邊緣,玄力嘯動的盡頭,各有一道黑影重重撞在石壁之上,哀嚎不止。
奈何,最後的悲鳴也沒能持續太久。對於這種天生的獵殺者而言,任何的悲憫只會是對自己的殘忍。
甯越手下的致命一擊,沒有絲毫遲疑。
譁——
赤色劍光一劃,倒地的魔獸應聲身異處,頸脖處的截面中溢位大量詭異的綠色鮮血,落在地板上騰起縷縷青煙。
見狀,甯越再附上一腳猛踢,將魔獸的屍擊向另外一側。在那裡,之前被他們擊殺的魔獸屍全部堆積著,致命傷口朝上,確保沒有過多的腐蝕血液外流。
咔嚓。
另一邊,芷璃看似嬌柔的小手合緊一勒,硬生生將最後一隻魔獸的頸椎折斷,急忙鬆開了十指退到一旁拍著自己的衣裙,望著上邊沾染的汙垢,小臉上一陣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