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鐵嵩下跪的身軀在微微顫抖著,垂下的右臂被雪白的繃帶完全包裹著,縫隙之
在他正前方,朱婼靈端坐於座椅之上,捧著一杯清茶慢慢品著。一旁還有專門伺候的侍女,正在揮著小扇保證爐中之火旺盛,那又是另一壺新茶。
對於下跪中的鐵嵩,侍女仿若不見,只顧著自己手上的工作,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她早已司空見慣。
片刻之後,又一壺新茶沏好,侍女畢恭畢敬再幫朱婼靈滿上,騰起的氤氳水汽頓時遮掩在兩人之間,相互無法辨認對方容貌。
“好了,你退下去,無需再進來。”
揮手辭退侍女,待到房門被從外面合上之時,朱婼靈終於起身,將新沏好的那杯茶放在了下跪中的鐵嵩面前。
“時候差不多了,喝了這杯茶,回去睡覺吧。”
然而,鐵嵩無動於衷,沉聲回道:“阿靈,你還是不願意聽我解釋嗎”
“解釋解釋什麼”
準備離去的朱婼靈悄然停下,沒有回頭,淡淡說道:“上一次我應該就和你說過了,所有事情要做得堂堂正正,盡力而為之後,無論輸贏,都能坦蕩。若是敗了,事後多去想想自己的疏忽,這樣才能夠有所長進。而不是輸不起賴在當場,輸了不丟臉,但是輸了比賽還輸了人格,那樣才是徹徹底底地顏面掃地”
“我不服,憑什麼他贏我”
扭頭一喝,鐵嵩滿眼都是怒氣充斥。
“憑什麼贏你你的修為層次確實高過那甯越,但是隻會仗著自家武學的品階高而胡亂揮霍,將自己會的一股腦全部扔出來,接下來的勝負就是聽天由命。但是他不一樣,他非常清楚自己所會的每一樣招數,在什麼樣的契機中施展能夠取得最大的成效。所以,你贏不了他。”
雙臂環胸回身一轉,朱婼靈望著開始低下頭的鐵嵩,嘆道:“我心裡很清楚,你今天刻意招惹暮茵茵是因為那天晚上輸了,許諾給我的禮物也要再拖遲一年。所以,你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報復她。但是若是因此,你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縱使是能夠取回失去之物,我也不會開心的。”
“阿靈,我”
鐵嵩再次開口,嘴巴卻是被朱婼靈伸出的手指按住。
“不要多說了,我都明白。只是,我更喜歡你能夠回到曾經的那個自己,不想那麼多,不去計較得失,而是對待什麼都很溫柔的那個你。勝負輸贏,意氣之爭,其實,沒那麼重要”
睜開雙眼的時候,甯越覺得光線有些刺眼,本能再次眯上了眼睛,適應了好一會兒後,才再次緩緩睜開。卻見拉開的窗簾之外,已是一片明亮。
天亮了
詫異中,他急忙立起身體,又現自己的右手竟然依舊握著暗煊古劍的劍柄,而自己雖然半躺在被褥之下,但是外衣卻不曾脫去,昨夜恐怕是和衣而眠。
“嗯終於醒了,要是再晚一些的話,我就不得不將你喚醒了。”
一側,小傲靠在牆上啃著手中的一隻餡餅。
使勁晃了晃腦袋,甯越只是覺得腦子中還有些眩暈感,渾身上下倒是並不乏力虛弱,反倒是還能夠感覺到一絲絲湧動的力量在經脈中游弋,傳來淡淡的暖意。
記憶逐漸清晰,昨天夜裡,好像他在劍內空間吸收了劍靈遞來的魔族強者的部分精血,煉化中即在療傷癒合,也再汲取著全新的力量。
數次之後,好像是
猛然間挺身一踏,甯越落在地上,橫起左臂揮動幾下,基本沒什麼疼痛了,整體動作沒有半點僵硬,如初靈活。
“不是吧一個晚上,你的傷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