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甯越下意思扭頭一望,眼剛才那是暮茵茵的聲音,顯然帶著幾分怒氣。奈何隔著書架,根本看不清對面的情況,只能透過稍許的間隙,隱約瞥見似乎有好幾道身影聳立著。
顧不得許多,他抓著手中的古書來不及放回去,疾步一邁繞過書架,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
在那個角落的兩副書架間,只見三名青年將暮茵茵堵在了最裡面,雖然還沒有生肢體衝突,但是看他們有些不懷好意的模樣,顯然來者不善。
“喂,你們在做什麼”
橫臂一拳抵在身側書櫃上,甯越擋住了這兩副書櫃間唯一的出路。
頓時,那三名身著學院制服的青年同時轉身一望,其中一人看清甯越的臉後隨即哼聲一笑,帶著幾分戲謔說道:“沒想到你竟然也會出現在這裡,這樣也好,上次的恩怨,這回一次性算清”
“是你”
甯越雙眉驟然一翹,同樣認出了眼前之人。
一個多月前,興煌城的慶典之上,與暮茵茵對弈魔戰棋差點取勝的那人,鐵嵩。想不到今日竟然冤家路窄,在學院之中再次遭遇。不過想想也是情理之中,暮茵茵與鐵嵩本身就相識,對方也是世家子弟,以他的年齡在帝國學院進修再正常不過。
“對,是我。看樣子,暮茵茵那小妮子對你真不錯,一個不知道來歷的窮困小子,有資格入學帝國學院不說,竟然還能夠踏足這座圖書館的閣樓。想必,為此她家裡花了不少心思吧。”
鐵嵩桀桀笑著,而後攤手一揮。
“只是,你的如意算盤恐怕打錯了。想要借這個小妮子的家世入贅,少奮鬥許多年也可以步入帝國貴族的生活,恐怕就大錯特錯了。這丫頭的身世,想必沒和你坦白吧對,她身世很不一般,但是絕不可能讓你入贅的。想清楚自己的身份吧,你不夠那個資格別去想自己沒有可能得到的事物,說不準,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鐵嵩,閉上你的嘴,不要胡說”
後方,暮茵茵怒聲一喝,甩手將握著的那本棋譜拋向對方。
“不就是想看這本棋譜,結果被我先拿了嗎拿去看就是,少在那裡胡言亂語”
隨手接過棋譜,鐵嵩將其順手放在一旁書架上,笑得更加戲謔,肆無忌憚,道:“怎麼了,被我點破了,想借此堵我的嘴不成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誰先勾搭上誰的,竟然還不知羞恥跑到興煌城的慶典上去了。不過,他和你也許還真的挺般配的吧一個想要藉助入贅世家往上爬的窮困小子,一個向來逆反,與家中鬧翻的世家小姐”
“你根本就不是想要小暮茵茵手上的棋譜,只是存心找茬吧三個男人,堵在這裡欺負一個女孩子,我可看不出你們又有什麼好得意的資本。”
順手將手裡的書放在一旁,甯越雙掌一抵十指相扣,按出噗噗聲響。
“甯越,別中計學院裡禁止任何形式的私鬥”
書架末端,暮茵茵急忙一喝。
“甯越這個名字,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鐵嵩的身旁,同行的一名青年嘀咕了幾聲,抬手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而鐵嵩依舊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拍了拍一側書架上的棋譜,冷笑道:“這本棋譜我根本不用看,也照樣穩勝她。上次不過狀態不好,輸了一局罷了,真以為是我技術不夠”
甯越陰沉著臉,回道:“既然如此,不如再擺一局好了,孰優孰劣,到時自然知曉。如果你輸了,跪下道歉。”
“那麼要是她輸了,怎麼辦”鐵嵩指了指一旁的暮茵茵,一臉的獰笑。
“如果她輸了”突然間,甯越止住了,他真沒想過如果暮茵茵輸了,該下如何的賭注。
搖頭一哼,鐵嵩拍了拍甯越的肩膀,冷笑道:“想必,你沒有資格來決定她的想法。你根本就只敢聽她的話,卻不能幫她做決定。聽我一句勸,就此離去,別再想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你這不知來歷的窮困小子。”
十指全力一握,隨即又迅鬆開,甯越警告著自己,暮茵茵說過,學院內不允許私鬥。
但是
“暮茵茵,學院內不允許私鬥,但是想必也有正規渠道解決衝突吧”
暮茵茵點了點頭,回道:“對,在決鬥場經過申請得到批准的決鬥,學院是認可的,包括賭上雙方都同意的籌碼。為了鼓勵彼此間由於競爭而取得更大的進步,學院的規章是,任何時候,任何理由,都可以提出決鬥的申請。不過,甯越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和他賭,明天可就是”
根本沒有理睬她後面的話,甯越推開了身前的鐵嵩,順勢抬手一指,喝道:“鐵嵩,我向你出決鬥申請,以我的名義,而非暮茵茵的名義,怎麼樣”
然而,回答他的卻非鐵嵩,而是一個帶著幾絲淡淡威嚴的老者聲音。
“想要打架的話,先從這裡出去這個地方任何一本古籍對於帝國學院的價值,可都比你們這些愣頭青要貴重得多”
閣樓的另一頭,樓梯口位置,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道人影,赫然便是看守這座閣樓的那名老者。
“抱歉,這就出去。”
甯越急忙拱手作揖,拾起了之前放在一旁的古書,將其塞回到了隔壁最初的位置上,而後才朝向樓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