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雙瞳一陣劇烈收縮。這一刻,他猛然意識到之前自己推測中的一個重大失誤。
沒有任何一隻被獵殺的牲畜被帶走,都是當場咬下不少肉。所以,他才推斷地洞還有小型魔獸運走獸肉的作用。然而,這樣就還有一個問題。
獸皮!
那些披著的獸皮是什麼地方來的,就算事後被魔獸一同帶走,清點的時候也必然會因此牲畜的數量出現缺少,被獵殺的不單單只是當場被咬下部分血肉的那些。
與此同時,他目光無意一挪,落在了之前那名架勢龍車帶他們來的那人手腕上。此刻,那個位置已無繃帶。而且還有一點他同樣這時才留意到,所有豪獸居的人模樣都不對勁,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在自己進來之刻,他們甚至連扭頭看一眼的本能反應都沒有。
所以,他才覺得哪裡不對勁。而且自從自己來到這座養殖場後,這還是第一次與這些豪獸居的人再見。
“羽獵,退後,他們是敵人!”
猛然一喝,甯越瞬間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同一刻,幾聲嘶吼驟然驚起,每一名豪獸居的人突然立起一顫,脫落的衣裳與皮囊下,各自顯露出一道猙獰的黑影。
這些,全部都是披著人皮的魔獸!
“老天!”
羽獵失聲一叫,抬手一撥,腰間摺疊弩附在腰帶上轉動一指,三枚短箭瞬間出射。
嗤!嗤!嗤!
最前方一道黑影應聲倒下,然而,後方另外毫無誤傷的幾隻趁勢撲出,隱藏的利爪驟現半空,森然寒芒凌空而下。
後方,守住大門的兩名守衛挺起手中長槍,也衝著羽獵的後背狠狠刺出。
“我前面,你後面!”
甯越揚聲一喝,暗煊古劍划動一弧赤光赫然斬向前方最近的一道黑影。雖然前天夜裡他傷得不輕,消耗也大,然而經過了快兩天兩夜的時間,暴食的吞噬與多重藥物滋補恢復下,實力已有巔峰狀態下的六成。
對付眼前這種應該同樣算是小型的魔獸,六成實力足夠了。
嗤!
劍光閃爍,泯滅在虛空中的一線赤色攔腰截斷了第一隻魔獸,甯越再上前邁出一步,劍尖順勢一挽,將第二隻魔獸的雙爪瞬間斬斷。同時他左掌一顫,勁力充斥在指間狠狠一凝轟出,印在斷去雙爪的魔獸身上,衝擊的力度硬生生將它推向了第三隻魔獸。
嘭!
兩隻魔獸重疊撞在一起,尚未墜落,一線掄動赤光凌空劈下,眨眼間,兩具軀體裂成四片,汙血四濺紛飛。
另一側,羽獵纖瘦的軀體翻騰一躍,手指再次拂過腰間的摺疊弩,****的箭矢斜下而刺,正中前方全副武裝的守衛。
就算是全副武裝,終究渾身上下不可能沒有縫隙。其中,眼睛的位置無論如何都要留下足夠的鏤空設計來保證視線,而羽獵瞄準的就是這裡。
箭矢穿過頭盔鐵面上唯一的一道縫隙,冰冷的尖銳刺入那名守衛雙眼之中,他猛然一聲慘叫,就地倒下打滾。
與此同時,羽獵落在了第二名守衛的肩膀上,雙腿一夾鎖住其頸部,左手一鉤掀起對方面罩,右手抽出的短劍劍尖一轉,瞬間刺入裸露出的咽喉正中。
嗤!
鮮血噴湧,性命就此終結。
下一刻,甯越與羽獵匯合,共同望著剩下的幾道魔獸黑影,以及長桌的末端,那名依舊低著頭的掌櫃以及兩名侍從。
“該不會,你們只有這點實力吧?那樣的話,想要我們兩個命,沒可能的。”羽獵哼聲一笑,左手揚起揹負的大弓,右手夾指抽出箭矢。
啪!啪!啪!
依舊是那名裝束略顯華麗的侍從,他鼓著掌冷冷一笑,道:“不愧是紅狼的成員,果然厲害。”
“你到底是什麼人!”
聞言,甯越驟然一驚。突然間,他隱約感覺到,今夜他與羽獵來到這裡,很可能是被人刻意指引了。
“我不過是這裡的副掌櫃,奈何卻與侍從沒什麼區別。不過,有人幫我除掉了原先的掌櫃,悄無聲息。所以,我也要幫他做一件事情。”
說罷,那名侍從撥了一記清脆的響指。下一剎那,主座上的人影猛然立起,脫落的衣裳與皮囊之下,一道有些不太一樣的猙獰黑影赫然展露。
“去吧,他們兩個就是你今天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