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夜裡海家大院的戰鬥,以及今夜先後對戰劍鶯還有宇道銘,全部都是險勝。甯越心也很清楚,來之不易的勝利並非他一人之功,而且自己依仗了太多的外力。
如若沒有暗煊古劍,沒有劍靈,沒有血元丹,他根本不敢想象這樣的戰鬥會是怎樣的結果。曾經不止一次·告誡自己,不能過於依賴外力,需要紮實提升自己本身的實力,奈何危機降臨的時候,卻又不得不去依靠那份使用至今的力量。
“天鎖印,算只是殘卷,品階卻也高於我之前習練的任何武學。擊碎防禦,暗煊的千屑同樣可以辦到,不過我現在最需要的便是……在不能動用暗煊的前提下,依舊可以應對各種變故的招數。”
再一次攤開了那支金屬卷軸,甯越席地而坐,開始緩緩閱讀著卷軸所記載的修煉方法。
右掌一開一合,不斷變幻著姿勢,凝聚的玄力在體內順著靜脈流轉,每一遍運轉之後,匯聚的靈氣煉化為最精純的玄力,再緩緩注入到右臂之。七次之後,他橫起的右臂都似乎肌肉膨脹了一圈,整隻衣袖無風自鼓,獵獵抖動。
然而,在這一刻,甯越突然眉頭一皺,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橫起的右臂猛然垂下,衣袖抖動也隨即平息。在即將要將凝聚的玄力再灌入手掌之時,他感覺到了強烈的阻塞感,根本下不去,以至於力量潰散回流。
“果然,不愧是靈品等層次的武學。單單第一步最簡單的凝氣,而且也只是其的第一部分,竟然都叫我寸步難行。”
哼聲一笑,甯越微眯起的眸子裡掠過的並非失望,而是一抹燃起的鬥志。這點困難,可沒道理讓他退卻。越是品階高的武學,自然想要習練越是困難,成功掌控之後,威力也越是強大。
僅僅想到這一點,他開始興奮了,根本沒有時間為僅一次的失敗去沮喪。光是那份期待,足以令他整個晚都保持著這份興奮。
第二次,失敗。
第三次,還是凝氣失敗。
……
第十一次,失敗。
嘭!
新換的衣袍整隻右袖化為紛飛碎布,甯越裸露出的手臂經脈突兀,隱隱還能夠看到在肌膚下流動的血液。凝聚的玄力不斷流經手臂全部經脈,奈何想要全部完成匯合透過腕部再入掌,始終存在著一股巨大的阻塞力量,無法繼續下去。
“可惡,每次都差這麼一點!”
五指鬆開一顫,他仰首長長撥出一口氣,隨著手臂凝聚的玄力散去,略微膨脹的右臂隨即恢復常態,只是較之平時,多出了幾分痠痛。
左手隨意撫摸著那支冰冷的金屬卷軸,甯越再是一嘆,自言自語道:“也許是今夜狀態不好,待到完全恢復之時再說吧。畢竟是靈品等武學,好不容易完成了第一步,想要再繼續修煉下去,也只會更難,絕非一朝一夕能辦到。”
當他正準備將卷軸收起之時,突然間腦海閃過一個念頭,右手一抓再次抽出了暗煊古劍,心暗暗呼喚劍靈。
“劍靈,能不能試試看,這支金屬卷軸可否被煉化?”
那天夜裡,慕容霏芸最後一擊的恐怖炙熱他可是記憶猶新,被重創的龐宗主渾身焦灼漆黑,唯獨有一塊肌膚還是常色,被這支金屬卷軸所擋住的部位。能夠承受那樣的炙熱高溫,它的材質一定很不一般。
“如果主人想試,一樣如法炮製便是,暗煊的劍尖抵,而後往劍柄注入玄力。剩下的,交給我來好。至於面記載的修煉之法,我可以在煉化的同時拓印一份,主人無需擔心會因此丟失。”
“煉化稀有金屬的話,暗煊能夠吸收力量嗎?”劍尖一抵,甯越忍不住又發問了。煉化靈器兵刃,為的是吸收在煉器過程注入其的靈力,而材質自身的潛能也被鍛造之時所激發。
對此,劍靈笑道:“主人可不要忘了,暗煊本身是由極其罕見的金屬鍛造而成。單單只是某種金屬材質,暗煊的煉化能夠汲取出其最為精華的部分,用於強化自身的鋒芒。現在的掌控力還不夠,待到這份力量更加成熟時,說不準主人可以透過暗煊為煉器或者煉藥,提前處理材料,提純出金屬或是靈藥最為精純的部分。”
“那行,動手吧。”
甯越點了點頭,雙眼一合,掌玄力注入劍柄之。
下一刻,暗煊劍尖頂端泛起一圈淡淡漣漪波動,所抵住的金屬卷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消融,無形的力量將其迅速蠶食殆盡。
不一會兒後,地剩下的只有一塊暗灰色卷軸形狀,微風一撫,化為粉屑消散為無形。
“劍靈,怎麼樣?”甯越急忙一問,其實他心在賭,賭這支卷軸本身還暗含著某種秘密。
到了靈品武學的層次,修煉之法不單單限於圖形或是字的記載,相對高品階的一些武學卷軸,本身內部很可能被製作者留下幾絲玄力靈氣,賜予有緣獲得者更多的契機。
如之前他從赤峰手接過的炎罰劍裁的卷軸,裡面可殘留著幾分火元素的靈氣。而這卷天鎖印,品階更高,而且卷軸本身製作的材料還很不一般,不得不令他心起疑。
特別是,失去了第三步修煉之法,不像是卷軸破損殘缺而丟失,而是這一卷的記錄在製作時留到此處。那麼,那一部分的記載又會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