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一批人馬趕來,望見那些人的服飾裝束,甯越心裡只能一聲暗歎,冤家路窄。
在他身後出現的十餘人不是來自別處,正是下午才剛剛擺脫的追兵,興宇殿。
而對方看到他時,為的幾人私下交流幾句,相互點了點頭,其中一人喝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便是殺害我興宇殿九長老的兇徒,常越?”
“不,他真正的名字是甯越。”萬劍門的沈師兄糾正道,衝著對面拱手行禮,眼神突然一變,驚道:“黃師兄,你剛才說什麼?興宇殿堂堂九長老被他殺了?”
“不錯,就是他。我還在想是誰那般喪心病狂,趁著九長老不備偷襲痛下殺手,原來是臭名昭著的兇徒甯越,怪不得如此。”
興宇殿的黃師兄冷冷一哼,抬手一指。
“甯越,我且問你,我興宇殿平日與你無冤無仇。今日,九長老更對你之前的冒犯既往不咎,而且禮待有加,奉為座上賓客。你究竟是何等喪心病狂,竟然下得去手。憑你的實力,能夠偷襲得手,想必是九長老太過友善,輕信歹人,才招此飛來橫禍!”
絲毫不躲避對方咄咄逼人的目光,甯越回道:“對,我殺他是偷襲得手。但是,他可不是因為信任我才沒有防備,而是被貪慾矇蔽了雙眼,過於自大,不曾想到我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夠反擊。九長老待我又哪裡是禮遇有加?突然偷襲出手,想要我的命,可惜沒得手,把自己給賠上了。敢問,如果有一人想要你的命,你只有一次機會反擊,殺不殺?”
“別在那裡胡說八道了!九長老那麼好的人被你害死了,還在這裡搬弄是非,企圖顛倒黑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今夜,興宇殿必取你性命祭奠九長老的在天英靈。”
面紅耳赤的黃師兄跺腳一喝,甩手一抖,一支九節鞭嗦嗦抖動,烏金色的光澤變幻在虛空中。
“既然他與黃師兄你們興宇殿有這樣的血海深仇,那麼我萬劍門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你們請便,是殺是剮隨意。不過,凡事也要講究一個先來後到,人歸你們,賞金還是我們的。”
沈師兄狡黠一笑,借刀殺人,坐收漁利,怎麼想自己都只賺不賠。
顯然,黃師兄看得出對方的意圖,但也是咬牙一哼:“行,我興宇殿只要他的命!”
“等一下,在場的應該都有份才對吧?”
突然,最先趕來的那批人馬也是話了,為的人一臉戲虐的踏入正中位置,打量了一眼甯越,笑道:“要論先來後到,我天刀盟可只在萬劍門之後,比你們興宇殿,還有那幫鯊龍宮的人更早。”
“天刀盟遊斐,你想要什麼,直說。”
興宇殿的黃師兄冷冷瞥了那人一眼,隱有慍色。
然而,遊斐沒有直說,而是目光轉向立在萬劍門後方出現的那幾人身上,問道:“鯊龍宮的幾位兄弟,你們應該不是單單來看戲的吧?”
“若是能夠趁機撈一筆,自然樂意。甯越,據我所知,被逐出雲虛劍閣時廢去了修為,只剩元武境七重實力,如今應該已經達到了靈醒境層次。我想,這裡面應該有什麼玄機吧?賞金五萬,再加上不為人知的秘密,確實叫人動心。”
只見一個赤青年揹負雙手從萬劍門弟子後方繞出,深邃的雙眼中應有一抹陰厲之色,整個人氣息給人很不好受,不是直接的凶煞,而是一種陰毒,猶如蟄伏暗處的毒蛇一樣。一旦真正出擊,亮出的便是直接致命的劇毒獠牙。
“萬劍門,鯊龍宮,天刀盟,興宇殿。雪龍帝國境內八大一流宗門,竟然今夜來了一半,我的面子可真不小。雖說,都只是些弟子,放在各自宗門的內門弟子裡,想必也不算起眼的角色吧?”
環視一圈,甯越淡淡說道,此刻,四大宗門的為弟子恰巧將他合圍在中間,任何一個方向上都沒可能逃脫,形勢很不容樂觀。
至於雲虛劍閣,直接忽略。除去一個已經被他制住沒有戰力可言的孟宇浩外,剩下的並無為敵之意。
不過,某個人好像還是沒有自知之明。
“哼,甯越,你這次插翅難逃了!和施少作對的人,沒有好下場。”孟宇浩陰狠地笑著,就好像此刻將甯越困在局中之人其實是他一樣。
“至少,你看不到。”
嘭!
反手一掌重擊在對方後頸上,甯越冷冷看著孟宇浩的身軀一軟倒下。
為虎作倀者,沒必要現在趕盡殺絕。
“我不想傷害本無瓜葛舊恨之人,你們不要逼我。不然的話,我控制不了手中的劍。”
甯越長長一嘆,但他也知道,今夜不可能善終。
“呸,別假惺惺的了!九長老是你殺的,血債必須血來償!”
吐了口唾沫一腳踩上去狠狠一碾,黃師兄滿臉慍色,若非此刻還有其餘三個宗門的人在,他早不顧一切率著興宇殿的弟子全部衝殺上去。
一旁,沈師兄撥指一彈劍刃,幽幽嗡鳴傳響中,他冷聲笑道:“口氣還真不小。如今你四面楚歌,就只剩下大放厥詞一法,奢望著我們害怕讓路?痴人說夢。”
“既然二位這麼成竹在胸,那麼遊某不才,願意幫你們掠陣。上吧,我正想看看萬劍門和興宇殿的絕學都有怎樣的實力。”
遊斐哈哈一笑,竟然後退幾步,卻也沒有遠去。如果甯越想要從他這邊突破,顯然也不可能輕易得手。
至於最後來自鯊龍宮的赤青年,他則輕輕一搖頭,後退一步,伸手一探說道:“你們先上,拿不下,我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