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星稀。
時節已是秋季,夜風中捲來縷縷寒意,透過淡薄衣裳直侵軀體。
守在一處癱倒廢墟前的幾道人影哆嗦不停,雙腳上下來回踏著地面,試圖藉此取暖,抓著佩刀的手掌隨著雙臂一同精進抱在身上,好像生怕自己的身軀再流失任何一絲一毫的餘溫。
“這鬼天氣,白天還有點熱,晚上怎麼這麼冷?早知道的話,晚上該多吃點,再加件衣服出來。”
其中一人咧嘴抱怨著,又扭頭望了望廢墟的入口,只見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不由,他心中的不滿又增漲了些。
“真是不明白,這麼偏僻隱蔽的地方,裡面也佈下重重機關,何必再叫我們哥幾個大冷天站在外面放哨?而他們,卻可以在裡面暖暖和和地休息。”
聞言,旁邊一人碰了碰他肩膀,沉聲喝道:“好了,別抱怨了。這個時候能待在裡面的人,無非三種。一種比我們厲害,只能認。一種是在鞭子下幹苦力,你想去,我不攔你。至於最後一種,我想見識過那個場面的你,應該清楚吧?”
話音落時,剛才抱怨之人眼中驚起一絲恐懼,下意識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晚上站個崗而已,還能夠拿那麼多錢,你小子有啥好抱怨的?而且,真的出事叫你不無聊了,想必結果會更加不好吧?”
之前話的人冷冷一哼,轉身之時,恰好看到角落中拐出了兩道人影,不由跺了跺腳,哼道:“你們兩個也真是的,去放個水也這麼久。差一點,我都要以為你們偷偷尋個地方睡覺偷懶去了。”
頓時,那兩人唯唯若若點了點頭,繼續走進過來。
突然間,剛才那人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橫刀身前,喝道:“等……”
嗤!嗤!
話未說完,回應他的一抹寒芒瞬間將之打斷,那是輕嘯於夜色中的壓抑刀光,冰冷的刺痛觸覺只有一顫,在那之後,只剩死亡的永恆沉寂。
倒下的屍沒有砸在地上,而是被突然出手的兩人輕輕一攙,再順手放下,沒有出什麼過大的聲響。
僅眨眼瞬間,三道守衛人影已是斃命,最後的一人,也是剛才一直在牢騷的那人傷害活著。卻不是因為他厲害,而是來襲者想留活口。
冰冷的匕架在他咽喉上,強有力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其耳邊響起:“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記住,聲音輕點。想必,你不打算為裡面的人送掉自己的性命吧?”
聞言,那人連連點頭。
同一剎那,十多遠處的另一處廢墟背面,一道幾乎與昏暗融為一體的人影甩手一抖,一支纖細飛刀落入掌中。
願意苟活求全的叛徒,對於他們而言,無需留下。
嗤!
飛刀剛剛夾在指間抬起,一線寒光瞬間掠過他的手腕,他吃痛一望,尚未來得及叫出聲音,眼中所映的是這輩子最後看見的一幕。
一劍斷腕,瞬間將其咽喉一同割開,揮劍動作行雲流水,毫不遲疑。
冷眼看著依靠斷壁倒下的屍,焦晨緩緩收劍,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之意。作為疾狩,這樣工作不過家常便飯。
取這些人性命,是為了更多平民百姓能夠安居樂業。因此,他心中沒有絲毫的負罪感。
“好快的劍。看不出來,你使劍也是一個好手。”
甯越的身影隨即從陰影中走出,幾天前的較量中,對方的掌控土元素的力量令他心中暗歎一番,沒想到連劍術也這般迅狠。
蘇芊對於焦晨的評價,果然沒錯。
“行動中,這樣的廢話下次最好少說。說不準,還有暗哨在盯著我們。”焦晨冷冷回道,似乎忘了是因為甯越的現,他才找到了這處暗哨。
對此,甯越不以為意,應道:“行,匯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