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蝕之陰!”
紅狼的領一向冷靜鎮定,然而,聽到這個名字時,也終究按捺不住,眼中浮現了一抹動搖。
又沉默了許久,他嘆了口氣,身軀一傾靠在座椅上,單手撐著側臉,緩緩說道:“魔族,日蝕之陰的新銳試煉,又開始了嗎?倒真是叫我懷念,當年第一次與他遭遇時的場景。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驚險萬分。”
“嗯,根據以往情報的記載,日蝕之陰的試煉差不多兩年一次,每次一人。至少,出現在雪龍帝國境內的只有一人。但是這一次,有三人。其中一人被我斬殺,只是相對最弱的一個。”
話音落時,赤鋒甩手一拋,一塊淡灰色的襤褸碎布飄落在領身前,從材質看上去非常普通,甚至算得上粗糙。
“和往常一樣,一旦沒有逃脫的可能,立即服下劇毒靈藥,連同軀體兵刃一同腐蝕殆盡,絕不留下任何痕跡。這一塊,還是我在纏鬥時從他身上斬下的。”
夾起那塊碎布,同樣,領心中倍感熟悉,合上雙眼,道:“日蝕之陰,生於陰暗,隱於虛無,一旦現身之時,便是致命鋒芒展現之刻。能夠透過折光隱匿身形的斗篷,潰敗時毀滅一切痕跡的毒藥,任何一樣,都是不希望我們現蹤跡,更是不希望我們得到關於他們更多的訊息。甚至,日蝕之陰這個名字,都還是當初在我岳父那裡翻閱古籍得到的。”
赤鋒應道:“比起以往的叢林獵殺,這一次,他們三人共同出擊,親自動手的場合很少。利用了幻魔獸,利用了聖宣教,也利用了魔靄山脈各個宗門本身的不合與爭端,兵不血刃,卻製造了大量的傷亡,也令八大宗門彼此間矛盾加劇。狠毒的計策,唯獨的投入,恐怕也只有贈與幻魔獸的靈器。”
“果斷,幻魔獸是魔族的詭計。魔靄山脈,當年雪龍帝國秘密實驗所在之地,一直以來,我們都懷疑上任帝皇與魔族勾結,可惜沒有證據。不過現在,就算思路更加清晰,也為時過晚。”
手指輕敲著座椅扶手,依舊緊閉著雙眼,領沉聲再問,道:“幻魔獸與聖宣教都是被魔族所利用,那麼,真正與他們勾結的人是誰,可有現?”
“有,但是無法確認。最近的一次,我被他們現了,三名日蝕之陰加上勾結之人,我吃了點虧。最後,雖然僥倖斬殺其中一人,卻是留不住其餘幾個。特別是三人中的為者,實力不及我,但真要打,我殺不了他。”
赤鋒話音剛落,領立即追問道:“你受傷了?”
身軀微顫,過了一小會兒,赤鋒才點頭回道:“輕傷,不礙事。”
領猛然睜開雙眼,喃喃道:“能叫你受傷的人,確實非同一般,即使佔據人數優勢。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暫時紅狼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任務出現。”
猩紅長袍一晃,赤鋒走向門口,步伐突然又一止,沉聲笑道:“下一次,差不多就要和他們做個了斷了吧?這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平靜。”
……
“喂,甯越。我說你是不是太鎮定了點?你可是答應了小茵的條件,什麼都可以給她做的?”
瞥了眼瞪著他的常玄軒,甯越緩緩放下茶杯,聳肩回道:“輸了的人是我,答應她的人也是我,你這麼坐立不安做什麼?”
“那你保重,小茵的鬼點子太多了,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自求多福吧。”常玄軒無奈一嘆,也自己倒了杯茶坐下。
剛才暮茵茵贏了魔戰棋後,只是說條件暫且寄下,一個人就跑了。不過看她端著棋盤離開的樣子,非常開心。
“常兄,我想問一問,在紅狼,可以自己接任務嗎?”甯越突然問道。
常玄軒一愣,詫異回道:“怎麼了,才剛回來就坐不住了?可以是可以,不過一般情況下至少兩人一起行動。而任務的領取有優先順序,你的話,不是領直接下達,很可能輪不到……”
“你誤解我的意思了。我是問,能夠接私活嗎?”
甯越的這一句話,瞬時令常玄軒一驚,直接站起身來,雙眉一翹。
“沒有明文規定不行。但是,自己的行動不允許暴露任何與紅狼有關的資訊。就算瀕臨絕境,也沒人會去救你。所以說,你想好了再做決定。”
“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對了,我能不能使用紅狼的情報機關?”
“還說只是隨口問問?情報機關都算計上了。這一點,可以明確告訴你,沒戲。除非,你在某個任務中立了功,領取報償時不接受,換成這個條件,也許可以行得通。但是也要看,你想知道的情報究竟是什麼級別的。”
拍了拍他的肩膀,常玄軒嘆道:“所以,還是別想了。好好在這裡休息些時間,下次有任務的時候,還是我帶你去。說不準,小茵也會與我們組隊。”
“她也算紅狼正式成員了?”
隨口一問,甯越心中剛才就有猜測。畢竟,暮茵茵的實力邁入了靈醒境二重,又與紅狼很多人相識,成為其中成員自然而然。
“不算,還在考核中。還有,你也不完全算正式成員,至少還要再成功完成一次任務才行。對了,還有一點要注意,除非在我們的據點,不然的話,儘可能少提及‘紅狼’二字,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說罷,常玄軒大搖大擺走向後院,揮了揮手。
“夜裡帶你出去玩,剩下的時間,自己隨處逛逛。”
“逛逛?恐怕,還是不能一個人外出吧?”
甯越莫名一笑,摸了摸小腹,傷口已經癒合,但是指尖觸碰到肌膚,還是能夠感覺到裡面似乎有一塊小小的硬物。
那是幻魔獸火兒留給他的東西,基本上只有一個可能,令火兒化身幻魔獸的殘缺靈器。然而,並沒有帶給他半點不一樣的感覺。至少到現在為止,一切如常。
他也並不知道,關於這一點赤鋒究竟是否瞭解,事情又有些非同一般,不好隨便找人詢問。唯一剩下的方法,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