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王宗主心中一揪顫抖,頓時本能往後一退,本想偷襲的他已然知道機會失去,由於心虛,竟然一時間忘了其實自己實力還在贏天旭之上的事實。
叮——
剎那間,長劍削擊而至,激盪劍氣嘯動一顫,震退王宗主的同時,鋒利的劍氣餘波順勢削斷對方的一縷頭,以及在眼角後方割出一道血痕。
同時,這一劍也是徹底驅散了崩裂靈陣的最後餘波,遮掩的虛無盡數消散風中,隱匿林間的一道道身影直接暴露在眾人面前。面對怒火中燒的眾多仇恨目光,他們膽怯了,想要逃,卻可惜晚上一步,嘶吼震天的廝殺聲充斥在整座林間。
嗤嗤嗤嗤!
真正的短兵相接,血與鐵的無情碰撞,無需什麼精妙招數,也不用催動元素玄力,只需盡情揮動手裡的屠殺之刃,收割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即可。
一道道殘缺的軀體倒在血泊中,不甘的雙眼根本無法合上。
倒映在猩紅血泊中的模糊身影也是正在廝殺的數人,閃耀的寒光繼續增加著隕落的生命。
遠處,惡戰範圍之外,甯越半跪在地上,蒼白的臉龐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喜色。
也許是因為之前兩次破開陰陽靈陣,這一回,進展的順利乎想象。而且,不僅僅是將那副靈陣破開,破碎的力量有相當一部分被暗煊古劍吸收,逐漸轉化為最純粹的陰陽玄力被他同化入體內。
虛弱感開始緩緩淡去,縱使無法短時間內恢復如初,但也相較之前好受許多。
“竟然……真的辦到了?”
百里雯驚詫不已,就算有了上一次甯越擊碎她佈下靈陣的經歷,但那也畢竟只是一個低階靈陣,只能保證一小圈範圍的低程度防禦。眼前這個可不同,且不說實際效果,單單是覆蓋一大片山林的範圍就令她望塵莫及。
而這樣的靈陣,竟然不到半刻鐘就崩裂,當著她的面徹底消散。整個過程,她並沒有做多少貢獻,基本都是大地中游弋蔓延的那股凌厲之力在引導著她一路跟隨,稍微幫了些忙擊碎一些殘餘的靈陣構造。
“哼,有的東西,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可怕。不要忘了,對方也只是在利用不知何時留下的這副殘缺靈陣,並不能真正駕馭,所以才叫我們有機可乘。如果真是他自己佈下的,今日我們兩人就算多費幾倍精力,都不一定能夠成事。”
甯越淡淡一笑,不過很快,那抹微笑消逝在嘴角邊,目光遙望之處,廝殺依舊,屍山血海上方,上百道身影還在繼續激戰。鐵與血的交鋒仍在進行,沒有遮掩,聖宣教少去了最大優勢,但是並非立即潰敗。
而且,先機已逝,聖宣教好像完全沒有就此罷手的意圖,死死纏鬥著,伴隨著一縷縷兵刃閃爍的幽寒之光,斷肢與殘軀不斷傾倒在血泊之中,不甘的一對對雙眼根本無法合上。
見狀,百里雯雙肩在顫抖,今日見過太多的血腥,縱使有些麻木,但是依舊驅除心中的駭然,圓瞪的美目中時不時掠過幾絲驚恐之色。
“為什麼,還要打下去?”
“天時地利,這麼難的機會叫聖宣教撞上,他們根本不會就此收手。無論八大宗門相互間如何內鬥,對於這個共同的敵人,他們永遠能夠達成一致。削弱了宗門的力量,對於聖宣教日後在雪龍帝國境內行事,無疑方便許多。”
說到這裡,甯越眼中再閃過一絲冷厲。
“而且,就算其實聖宣教與幻魔獸有勾結,也並非聯手關係。在我看來,更像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或者,被另一股更強大的實力一同駕馭利用的關係。聖宣教並非幕後黑手,僅僅只是幕後之人手中的另一柄劍。現如今,八大宗門疲憊,若不趁機剿滅這裡的全部戰力,之前失去了幻魔獸以及動用那麼多戰力的代價就無疑太大了些。”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定下了如此慘絕人寰計劃?”百里雯一聲驚歎。
“我更疑惑的事情是,死了這麼多人,對那個幕後黑手而言,究竟有什麼好處?任何人做事情,就算付出的代價不會等價,但也絕非不會虧。殲滅我們對於那個人而言,到底是怎樣的利益,這才是這一切陰謀的關鍵點。”
說罷,甯越又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哼道:“罷了,不想那麼多,那種費腦筋的事情,還是到時候讓師兄來吧。他一向文武全才,而我只適合憑著一腔熱血去胡來,現在的戰鬥,又如何少得了我?”
錚——
暗煊古劍嘯動一顫,劍刃嗡鳴中縈繞著絲絲暗紅流光。
“劍靈,現在狀況如何?”
“不算太糟。如果主人還要打的話,我依舊要奉勸你別那麼做。這一次消耗得太大,就算依靠擊碎靈陣吸取了部分陰陽之力,卻只是杯水車薪……”
“師兄,韓景,趙洛,宋諦,等等。他們都還在前面奮戰,如何叫我在這裡眼睜睜看著他們廝殺?我答應你,這次之後,不會再這麼拼了。”
哼聲一笑,甯越縱身一掠,撇下百里雯徑直衝向了遠處的戰場,度很快,根本不像剛才還重傷在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