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最簡單直接的暴力法子,吞噬別人的力量,無論活物還是兵刃?”甯越會意,卻又是長長一嘆。?
“早就聽聞強大的神兵利器往往也凝聚著無比驚人的戾氣,被它們所斬殺的亡魂不僅僅自身力量被吞噬,隕落時的怨念同樣幻化為一股截然不同的力量,附在那屠戮的兵刃之上。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要如此做。”
劍靈輕輕搖頭,笑道:“弱肉強食,上位者主宰下位者的性命與一切。這片大6,這個世界,不就是如此嗎?難道,主人吃肉的時候也會去憐憫那些家畜被宰殺?在強者眼中,弱者的力量能夠被自己所用,就是他的食糧……”
突然間,她聲音驟止。因為,甯越劍柄一伸抵住了她的下巴,緩緩上挑,將還隱藏在淡淡霧氣遮掩中的臉龐正對著自己。
“劍靈,你真的失憶了嗎?有些話,可不像是一個忘卻了以前事情的人可以隨口說出的。那股不以為是與淡然的冷漠,你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麼人?又或者說,你到底是什麼種族的強者?”
輕輕搖頭,劍靈回道:“雖然記憶殘缺,但是可以肯定,我和主人自然是同一個種族。剛才的話可能我有些無禮,只是腦海中莫名其妙浮現出來,就直接沒多想說了出來。如果給主人造成了困擾,今後一定注意。”
甯越一嘆,抽出抵住對方下巴的劍柄,轉身邁出腳步。
“我在想,如果你那些話出於本能,那麼曾經的你,又是如何恐怖的一個存在?”
“無論曾經的我是什麼,現在的我只是劍中之靈,你永遠是我侍奉的主人。”
劍靈重新低頭跪下,垂下的長輕輕飄動下,霧影遮掩之中,雙眸裡卻是閃爍過一絲異樣光彩。
當然,這些風韌根本看不到,只是持劍在手一橫,回喝道:“再給我喚醒一些魔獸殘魂,這一次的特訓,我要對付高型的!”
“明白。”
劍影縱橫呼嘯,躍動的寒光撕裂在暗紅色虛無之中,昏暗的天地間四處可見一縷縷被斬裂的殘軀魂魄,舞動的猩紅劍光深寒冰冷,顫慄靈魂。
遠遠立在鏡面般大地的一角,修長的影子蔓延在地面上拉得很長,略顯變形。劍靈靜靜望著在魔魂中揮動劍影的風韌,嘴角邊挽起的笑意越來越濃。
“不錯,就是這樣感悟劍的力量,也讓你的力量成為劍的一部分。主人,你做得非常好……”
……
醒來之時,甯越隨意望了一眼窗外,已是黃昏,橙紅的殘陽蔓延在雲彩之中,說不出是溫馨還是淒涼。
“可惡,單單這樣還不夠。那些度夠快的魔獸殘魂,卻是無法擁有那道嬌小身影的詭變招數。恐怕,她曾經接受過的特訓,在實戰中歷經殺戮與鮮血的洗禮,遠勝於我。那樣的應變與直取要害的手段……赤鋒,那個人和你有點像啊。”
連連搖頭,他又是自嘲一笑,在劍中空間嘗試了許多遍,度快的魔獸殘魂斬殺不少,也與靈貓狀的魔魂纏鬥過,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之前的那種感覺。
現在細細回想一番,他甚至覺得就算當初自己能夠動暗煊第一式的瞬滅,面對上那個來路詭異的女孩,很可能都是敗多勝少。
稍稍多思索了一下,甯越突然牙關一咬,只覺腦子裡一陣隱隱作痛,還伴隨著少許眩暈感,很是難受,身體四肢都有些沉甸甸的,無比疲倦。
本身激鬥半宿就有些勞累,只不過飲了點合凝散用於恢復,想睡覺時又因為心中念起,再在劍中空間裡折騰許久,剛才方才稍微睡了一下子,顯然不夠。
現在,他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睡覺。
“罷了罷了,管他到底該怎麼對付,腦子痛也想不出來,先休息一番再說。反正,沒人來催我特訓。”
重新合上雙眼時,一絲淡淡的詫異也在他心中驚起。好像,這裡安靜得有些過分,從任務完成回來之後,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一個紅狼的其餘成員。
不過強烈的倦意很快就讓甯越停止了思索,微微的鼾聲從枕邊響起,也是陷入沉睡之中。
快天黑了才開始補覺,好像有點不太合事宜,但他從來不是在乎這種事情的人。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但是甯越覺得非常舒服,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貪婪地酣睡過了,疲倦之時能夠這樣的睡上一覺,那種美好滋味無異於久旱逢甘露,看似平常卻因為情境不同,心裡無比滿足。
再次醒來之刻,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夜色又一次降臨,而且很是安靜。
這一片區域並非那種燈火酒綠的夜市銷金窟,自然到了夜裡變沒了行人,一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