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以東有東海岸線,但要通往鹹國,需要途徑晉國漫長的東海、北海海岸線,沿途需停留數次,因此距離一遠,每次靠岸都得繳納過境稅,晉國透過徵收高額的來往海岸過境稅,進一步削弱蠶食了宋國國力。
即便是走內河水路,同樣也要過近志國、晉國,無可避免的需要繳納各種高額稅費,嚴重製約了宋國商品流入中原。
此後數日,蠻軍對天南關空襲再度恢復,百里燕(既魏賢)加緊對熱氣球的除錯工作。
千嶽山海拔高氣壓低,空氣稀薄含氧量低。永興城所制熱氣球經過數月測試和改進,載重十石情況下,理論極限升限在兩千兩百米左右,實際可以繼續上升。比之現代動則四五千米,六七千米的大型熱氣球,效能和技術上那是差的太遠了。
但鹹國地處平原,海拔幾乎可以忽略,測試環境良好。
而千嶽山地處高原,即便是宜居草原,海拔也有三千米以上,甚至四千米,如此稀薄的空氣,燃料尚且無法充分燃燒,極低的空氣,將阻礙空氣受熱後的膨脹悉數,酒精的不完全燃燒與冬季氣溫,也影響熱能的效率,要讓熱氣球達到零海拔的升限,將是極為困難之事。
給氣囊衝入熱空,足氣用了一天,又用了一天進行觀察,為防止空襲,為此測試場地搬到了城外。過程極為順利,熱氣球順利升空,在兩名受過嚴格訓練士卒的操作下,熱氣球攜帶吊籃與配重土袋,飛昇數百米高空,甚至比飛鷹獸飛的還高。
訊息第一時間,便是被守備城北的御客報到了軍政治所,曹馳正正於地下藏兵洞商議軍機,御客突然來報。
“報御帥,方才北門來報,鹹軍向天上放出一神物,可栽數人飛天,甚為了得。”
“什麼?載人飛天!”曹馳正似乎是沒有聽懂,重複又問了一遍。
堂下御客又是說道:
“此事千真萬確,北門的弟兄們都是親眼所見,而且此物還能隨心所欲為人所駕馭,甚是神妙。”
堂下御客說的神乎其神,曹馳正依然半信半疑,下刻便是看去軍師牧莜:
“牧先生,此事軍師如何看?”
牧莜捻了捻白髯,沙啞著聲音說道:
“數月前,中原曾有奇聞傳來,傳聞鹹國造有昇天奇物,不知為何物。現在看來,鹹軍正在使用之物,應該正是此物,定是錯不了的。”
“嘶……莫非魏賢想用此物射殺飛鷹獸?”曹馳正轉眼想到,既然能飛,那就一定能夠對空剋制。
“此事究竟如何,還得是找魏賢問清為好。”
“嗯,本帥即刻過去看,鹹軍倒底搞得是何明堂。”
曹馳正步行進入甬道,來到最遠的出口,隨後就近轉入另一處甬道,一路穿過數個地下通道,最後來到一處御客馬廄,翻身上馬來到城北。
尚未來到北門,極遠處便是發現天空飄著朵奇怪的球狀白雲,掏出望遠鏡仔細觀察,白雲下還吊著一個籃筐,籃筐內有兩人,似乎還點著火。曹馳正不明所以,只以為是鹹軍抓了一朵雲,驅使著雲朵昇天而去。
一行人騎馬出北門,跑了五六里地,來到一處臨時搭建的帳篷營地,卻是看見百里燕與鹹軍諸將正在說話,天上的怪雲,被繩子拴在了地面的木樁上起起伏伏。
“魏將軍真乃神人啊,竟能將人送上天去,呵哈哈……”
曹馳正笑的莫名的開心,不禁讓人聯想到準沒好事。
“我軍在此勘驗新式戰具,不想驚動了御帥。”
“誒……魏將軍此言差矣,此等神物世之罕有,本帥若不前來,豈不失察。魏將軍,此物究竟為何物,緣何可以飛天,可否用於破敵?”
“此物名曰熱氣球,奧妙一時難以言明,不過確實可以飛天,用於破敵魏某尚未考慮,不過卻可用以瞭望,若能輔以遠目鏡,將大增我軍視野。若要用於破敵,此物隨風飄蕩,難以自定方位,故而很難用以破敵。”
百里燕並不擔心熱氣球會被風給吹走,因為熱氣球被繩索拴在地面,但畢竟是危險兵種,需要豐富的操作經驗,因此操縱熱氣球的兵士,都是船上操帆的水手。
百里燕真正擔心的是氣壓和惡劣天氣對熱氣球的影響,以及飛鷹獸會否攻擊熱氣球。
曹馳正聽了半天,最終聽到不能用於破敵,心中的疑竇立馬躍然臉上,百里燕莫名的感覺頭頂壓了塊巨石。
“魏將軍,此等戰具若是不能用於破敵,實在未免可惜了,不如本帥令數名死士手持箭弩升上天去,而後將此物懸在南門之內,用來射殺飛鷹獸,豈不更好。”
“這……倘若操作不當,可是要誤人性命的。若是遭飛鷹獸利爪襲擾,此物恐怕難招架,還請御帥三思。”
“呵呵,本帥觀此物昇天時久,至今也未墜下,魏將軍不會是吝惜此物吧。”
“御帥誤會,魏某所言句句實話,此物一旦出現破損,將迅速墜落置人死命,絕非虛言。”
“那本帥便派死士上去試它一試,魏將軍總不會拒絕吧。”
曹馳正軟中帶硬,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百里燕考慮再三,終究頂不住御客霸道:
“也罷,御客進入此物,務必遵循我軍操典,萬不可隨心所欲,以免誤了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