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燕一聲令下,數千人拋棄馬匹,距離壕溝南側二十五步外迅速圍攏構築方陣,盾牌長兵蹲守在前,短兵在後,連弩手交錯其中各自為戰,最中間都是傷員。
恐狼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五里地只用不到兩分鐘,衝在最前一隻猛狼已經迫近跟前,剛一翻上壕溝北側加高土坡,前腳剛落地,一個沒有站穩,連滾帶爬翻入後溝之內,不等掙扎,嗚一聲淒厲慘叫,恐狼一頭扎進壕溝陷阱,轉眼被倒插的長槍、馬槊、尖木刺刺破胸膛腹腔一命嗚呼。
其他恐狼眼見鹹軍盡在二十步外,爭先恐後競相追逐,豈料剛一上高坡,誤以為前方仍是平地,又是一腳踩空翻下壕溝刺死其中。
少時,嗚咽聲、慘叫聲,陣陣不絕於耳,其餘恐狼聞訊剎住腳步停在高坡,低頭往下一看,一股血腥撲鼻而來,自己的同伴掙扎著慘死坡下。
突然,一聲毛骨悚然的狼嚎響徹天際,彷彿是在述說著它們滿腔的怒火與憤怒,猛是衝著鹹軍露出猙獰醜惡的嘴臉,往後退了數步,又是衝上高坡,一躍而起跨過壕溝陷進,落在壕溝南側兩丈開外。
百里燕見狀,猛是頭皮一麻,一聲喝令:
“準備戰鬥!”
話音剛落,第一頭翻過壕溝的猛狼飛撲而來,接近至十步之際,迎頭遭遇數十連射弩箭雨狂襲,迫近跟前已是重傷累累。
即便如此,其兇惡殘暴本性不改依舊,拖著重傷的身軀做著垂死的掙扎,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與利爪,奮力撲向鹹軍戰卒。
下刻眨眼之間,數支冰冷鋒利的長槍無情刺去,一槍便是扎穿胸膛,猛是刺入心臟。嗚的一聲悲鳴,又是數支長槍刺來,瞬時將其扎倒在地,死死釘在地上動彈不得,直到斷氣,仍在掙扎著試圖撲咬眼前的敵人。
與此同時,數只恐狼同以此法越過壕溝,無不是遭鹹軍當頭棒喝,最終慘死戰卒槍下。
狼是狡猾而奸詐的動物,眼見同伴紛紛死於敵手正面,恐狼卻是發現鹹軍東西兩側似乎是一片平地,遂是迅速繞過壕溝,妄圖從東西兩側發動襲擊。
卻是不料,一頭扎進了雪堆下自南向北密密麻麻倒插入地下的兵器上一命嗚呼。即便是最終突破陷阱,最終等著它們的仍是劈頭蓋臉的弩矢,冰冷無情的兵器。
東、西、北三面相繼失利,恐狼再次繞道南側鹹軍背後,卻是被馬匹攔住去路。
馬匹數以萬計,三匹為一組,其中一匹馬韁纏死插入地的長劍上,另外兩匹馬韁纏死於固定馬匹後腿。
如此以一馬固定兩馬,形成一組,而後如此往復迴圈,數以萬計馬匹死釘在原地,首尾相連密密麻麻動彈不得,形成寬度十數丈,長度兩三里,高近兩米的巨大梗阻。
猛狼無法繞行,連續數次撲殺馬匹,卻是反遭馬匹踢踏,有甚者被踩踢成重傷。少數猛狼僥倖逃過一劫,愣是殺破了狼膽想跑,百里燕見勢已成,一聲令下:
“連弩隊,撲上去!”
“諾!”
百人一組連弩隊手持連弩,分從方陣開出的兩道缺口魚貫而出,撲向東、西兩側陷阱,對準迂迴逃竄,甚至還想反撲的猛狼,便是一頓疾風驟雨的傾瀉,立時又是射殺七頭,重傷十一隻,有的跑著跑著便是栽倒在地,大喘著粗氣奄奄一息。
“他孃的,痛快!”
蘇洪出口成髒,百里燕又是令道:
“瞭望手,彙報情況!”
“西側發現三頭活口……”
“東側發現兩頭帶傷……”
“南側沒有……”
“北側三頭帶傷向北逃竄……”
蠻軍陣前恐狼盡數放空,死傷少說九十頭以上,逃回去的寥寥只有幾頭。此時蠻軍方陣抵近至一里地外,吃盡苦頭的恐狼如同喪家之犬逃回敵陣,蠻軍臉上的錯愕與震驚無以復加。
“司空南、盧皋!”百里燕令道。
“末將在!”
“鬆脫馬韁,帶上盾牌準備出擊。當心敵方弓箭手。”
“諾!”
鹹軍陣形有序變幻,盧皋、司空南二人率部紛紛翻身此前繳獲的蠻軍披甲戰馬,兵分東西兩路出擊。
“蘇洪、白合!”
“末將在!”
“速將馬匹趕出去,待盧皋、司空南將蠻軍騎兵引出,於我用馬衝撞敵陣側翼弓箭手,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之沖垮。”
“諾!”
蘇洪、白合翻身上馬,率部驅趕著數以萬計的戰馬繞過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