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完了戰情,百里燕與趙煥前往野戰醫院。
野戰醫院設在永平城南駐軍大營,就地搭建軍綠色的鋼結構營房,營房四面和頂棚有白底紅血滴標誌,以代表醫院特徵,醫療人員及其救護兵皆佩戴該袖章,以作區分。
永平野戰醫院紮營不久,首先要處理此前御客、梁軍遺留下的數萬傷兵。
御客雖有野戰醫院,過去二十多年間,益草堂也為其培養了大量內外科醫生,但規模和處理能力遠不及鹹國。加之雲天、津鄴兩地皆有傷亡,嚴重稀釋了御客野戰醫院的處理能力。
戰前有鑑於戰爭的險惡和梁國的實際情況,來時百里燕隨軍帶了三千名醫護人員,外科醫生一千兩百餘人,護理和輔助醫療人員一千八百人,都是從益草堂總院和各地分院抽調的骨幹,規模基本相當於一家三甲醫院,但總的處裡效率是遠高於三甲醫院。
醫院系統有放射、b超、ct造影、行政、護工、護理甚至財會等等人員,佔編制但並不從事與開放性損傷醫療有關的執業。
野戰醫院處理的都是戰傷,執行的要求和標準大相徑庭。最快的速度,最高的效率,是野戰條件下最高宗旨,傷情分級處裡,醫生只決定生和死,沒有更多的時間決定保住什麼。
連日激戰唯一讓百里燕慶幸的倒是陣亡人數少於預期,截止到當晚,聯軍陣亡約七千五百人餘人,這一切無不得益於先進的醫療技術、藥物、工事掩體,以及科學的戰場救助和垂直化的體系。
輕重傷員送入野戰醫院首先傷情分級,鹹軍兵士領口兩側和胸前皆標識有血型,分級後輸血的輸血,掛止血注射液的掛藥,該手術的手術。
而梁軍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御客是全盤接受的鹹國模式,其本部和遊附軍都進行了血型鑑別,處理起來倒也方便。
而梁軍有的有,有的沒有,這取決於將帥的心態和迷信程度,鹹軍接管戰區不久,便要求梁軍儘快驗血,然真正行動的沒幾個,於是救助梁軍會比較困難。
同時戰場救護兵普遍配發有兩針,既錫管止血針、止痛針,能有效止血,降低疼痛感,為後續治療爭取寶貴時間。
止血針是多種止血藥物提取的注射液,劑量為二兩,使用包裝的密封錫管和針頭密封包裝,針頭部位使用酚醛塑膠塑膠冒密閉,為一次性用品,注射於患處周圍即可,為後續的搶救爭取了寶貴時間
止痛針大同小異,使用植物提取物製成注射液,但劑量只有十錢,能有效鎮痛降低痛苦。
為降低成癮性,百里燕特意挑選了成癮性較低的藥物,用於戰傷處裡的鎮痛。止痛針的使用,能讓傷員更好的配合之後的輸血和傷口處裡。對於行將死者,來一針也能減輕痛苦。
藥物方面鹹軍大量使用消炎抗菌藥物,對於重症和感染化膿者,必要時可以使用抗生素,甚至利菌感素。
透過這些年的摸索和逆向研究,對當年貨船中獲取的醫療藥品和器械,有了更進一步的利用和開發。
蛋白酶介質是最早逆向研究,全部獲取的先進藥物,手持式自體修復器由於數量較多,不僅用於益草堂總院,也大量配備野戰醫院使用,用於深度傷口的癒合和內臟輕微手術,減少了因為深度傷口而引發感染化膿,進而危害臟器的醫療風險。
肌體修復膜貼總量雖然很大,但和蛋白酶介質一樣,都是未來長期無法自行生產的消耗品,且部分已經過期。
有鑑於此,狂瀾在當下新球現有的生態微生物基礎上,利用儲存肌體修復膜貼的基液介質,與鹹國土生土長的綠酶菇菌、蒼蠅蛆結合培養。
綠酶菇菌是鹹國特有的有毒菌類菇,但其菌種孢子與肌體修復膜貼基液培養後,產生特殊的菌子芽孢素,蒼蠅蛆蛋白與菌子芽孢素反應,產生一種對人體有益的修復酶,既“蛆質修復酶”。
此種修復酶注射人體創傷處,亦或是臟器,可緩慢修復傷處,對於中等創傷的內臟傷,手術無法救治的情況下,使用該種修復酶能起到極好的療效,極大提高了普通手術下的生存率,但仍遠不如蛋白酶介質的修復速度和效果。
由於速度太慢,僅能用於中度及以下的小範圍臟器損傷,同時大大增加中後期護理中的常規藥品投入,因此有利有弊。
蛆質修復酶的培養只需極少修復膜貼基液可大量生產,同時過期的肌體修復膜貼也具備用於生產該資源的潛力,倒也算是物盡其用,不至於因為大量用於傷口處理而被浪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