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從清晨開始,持續至下午,搜出違禁馬匹一千八百餘匹,合計昨日截獲馬匹,兩日查的僭越馬匹兩千兩百五十餘匹,這還不算放過的次級上等馬。
“此乃馬匹所屬者名單,請侯爺過目。”
廖平遞上名單,百里燕一目十行只看了一頁,內容基本與猜測的基本相同。
將名單扣在案上,百里燕與問廖平道:
“被扣馬匹者現在情況如何?”
“有些仍聚眾在府衙外吵鬧,有些蹲守在家中,或是出城。總數應有四百七十餘人戶。其中外來商旅佔了兩成,本國商旅佔了一成多,其餘多數為我本國權貴富人與豪強,零星有國外權貴。”
“去告訴索要馬匹者,這些馬本侯都買了,限他們三日內到府衙認馬,所有馬匹一律劃分品級按市價收購。不賣者,一律充公。”
“諾!”
收繳的馬匹超過三成是走私,既然是走私便是有高額利潤,現在以市價收購馬匹,走私者不僅賺不了錢,還可能虧本。這些走私這心中本就心虛,若不認栽繼續鬧事,於法於理說不過去,屆時可抓之問罪。
如若認栽,他們只能去找背後的金主索要損失,而這筆錢積少成多著實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背後的金主既沒有得到馬匹,還要損失金銀支出,一進一出就是雙倍的損失,加之此前的買馬投入的金銀,幾千匹馬的成本少說得要好幾萬,加上豐厚的許諾,十萬也未必擋得住,今夜之後,不知要有多少人一夜破產。
至於百里燕買馬的花銷,當然是不能完全自己掏錢的,事後多少得用國庫報銷一些,馬匹全數充入軍中待用。
當然,今日困在王眷內外的馬匹縱然有兩千餘匹,但絕非全部,其中還不包括哪些跑在往來商途中的馬匹,已經出城辦事去的馬匹等等,保守估計不會少於三千匹軍馬。而除此之外,還有踩著紅線的次級上等馬,總數著實不小。
與廖平交代詳細,百里燕看向黃徹問:
“黃將軍,昨日與今日王眷進出城者詳情如何?”
“回侯爺,那些個市井賊偷潑皮無賴,連恐帶嚇逃走大半,加之官府聲勢浩大,不明所以的都跑了,剩下的也老實不少都縮了起來。若是再搞幾天,剩下的多半也得逃命去,呵哈哈……”
黃徹放聲大笑,百里燕卻無絲毫輕鬆,他道:
“仇大人。”
“下官在。”
“本侯即刻出籤,你速擬公文發往陔陵,知會陔陵郡府即刻通告都郡各地村、縣、城,嚴家防範從王眷逃散的賊偷潑皮無賴等閒雜,一經發現犯案者只要人贓俱獲尋釁滋事,即刻拿捕,登基姓名籍貫口音。”
“下官明白。”
“此外,明日起,官府開始抓捕依舊賴在城中不走的慣犯累犯,將其問詢後收監,有本國戶籍與國外人犯分開處置。”
王眷如今儼然是個人渣聚眾之所,連續兩日的震懾活動嚇走一些驚弓之鳥是必然結果,這些個團團夥夥的社會混混財產多數在王眷,一時間又不敢進城,沒了生計,一部分本國人可以返回鹹國老家暫避分頭,而沒有戶籍的國外混混,沒有自己安身立命的土地和營生,只能繼續重操舊業一路作案,最後只能加劇惡化都郡富庶地區的治安。
防患於未然,提前示警各地做好防備工作,將分散出的混混抓緊各地牢房加以甄別,總比全部集中於王眷抓捕,被某些別有永興之人利用興風作浪來得強。
而今的王眷是鹹國財稅重鎮,更直觀一些更像是當下的經濟特區,處置不當引起動盪,損失的經濟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幾十萬,政治層面帶來的影響更大,對市場的衝擊範圍更廣,百里燕不得不溫水煮青蛙,將損害影響降至最小。
權貴集團正是瞅準了王眷特殊的經濟地位,吃準了朝廷不敢妄動,於是藏汙納垢在此,矇蔽天聽行不可告人之目的而有恃無恐。加之多年來重點側重技術教育和整體經濟發展,百里燕嚴重疏忽了天子腳下的法外之地的特殊性。
眾人說話之際,魏琦匆忙來報:
“侯爺,大王派遣的專使到了。”
“帶來見我。”
“諾!”
百里燕此時尚未察覺局勢已然發生為妙變化,只以為是鹹王差人前來詢問政事。來人是鹹王隨從禁軍,三十多歲,百里燕倒也認得。
“在下奉大王之命,請永興侯速回宮中議事。”
“可知是何事。”百里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