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階頓覺莫名其妙,遂問:
“還請鹹王明示,究竟所為何事召本使深夜前來。”
鹹王冷言道:
“貴國應該高興才對呀,衛國月初突然調集五十萬精銳趕赴德康郡,貴國是不是應該高興啊!”
“這,這從何說起呀,本使未得到任何訊息衛國撤軍呀。”
“哼!”百里燕怒哼道:“張大人,今日傍晚盧賈到本侯府口出狂言,衛國已經得知我國秘密集結大軍欲攻衛國,其調集五十萬精銳趕赴德康,此事張大人如何解釋呀。”
張階大驚失色,忙是說:
“這怎可能,衛國怎知道貴國秘密集結。”
“怎麼,張大人難道不知嗎!”
百里燕質問道,張階嚇一跳:
“永興侯你這是何意呀!”
“哼,何意!我鹹國距衛國國都萬里之遙,騎馬來去兩月有餘,而你四月初二於我相商,後經由張大人之手將訊息傳回,難道貴國沒有一點責任嗎!”
“哈啊!”張階大吃一驚:“永興侯,你可不能亂說呀,此等機密之事本使怎能洩露於他人。”
“張大人自然是不會洩漏,但張大人的下屬,長孫國內,難道沒有人被衛人收買嗎!”
張階聞聽此言急的跳腳,他忙是辯解道:
“不不不,貴國定是弄錯了,如此要命之事,我王怎能洩露訊息。定是從其他途徑洩漏的機密。哦,對了,當時少侯爺姬康,永興侯府上的下人亦在,誰走漏了訊息都有可能發生,怎能都賴在本使一人頭上呢。”
百里燕聞訊臉色一黑,厲色質問道:
“哼,按張大人的意思,是本侯洩露了訊息是嗎!”
見百里燕厲色不善,欲有吃人之色,張階心裡嚇得夠嗆,猛吞了口唾沫小心應付道:
“可也總不能都是我國的過失吧。”
“呵呵……”百里燕冷笑道,接著又說:“那就是我國的過失咯?”
“這……”張階啞口無言,他當然想這麼說,可他也知道這麼說的後果是什麼。
一番唇槍舌戰,張階被問得百口莫辯,這時鹹王不耐煩的說道:
“夠了,張使,現在衛國調兵東進,我國秘密蕩然無存,張使說,寡人該怎麼辦呀。”
“呃……”張階想了想,聽不出來鹹王是何意思,但顯然鹹國再出兵是非常不利的,可鹹國不出兵,衛國西線縱然調走了五十萬精銳,然現在雙方都取守勢,此前衛攻長孫守尚且招架不住,衛國抽走五十萬人改為守勢,縱然長孫強攻也討不到便宜,所以鹹國必須出兵,至少不能讓衛軍將五十萬人馬從德康抽回,乃至北上攻入房嶺郡。
想到這裡,張階也只好硬著頭皮說:
“衛國狼子野心,覬覦中原覬覦鹹國財富已久,貴國若懾於衛國至淫威而就此退縮置身事外,非但不能得到衛國敬意,日後定被衛國所欺。我國若敗,衛國兵鋒必將指向鹹國,此等唇亡齒寒之理,鹹王不能視而不見呀。”
“呵呵……”鹹王冷笑道,接著又說:“唇亡齒寒,是齒亡唇暖才是吧。衛國五十萬精銳集結德康,我鹹軍方才三十餘萬人馬,張大人告訴寡人,這仗怎麼打呀。”
“貴國萬石炮船數十艘,足可蕩平兩岸強敵,衛軍必然招架不住貴軍神威,必敗無疑。屆時步軍坐船登岸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本使相信鹹軍必勝。”
張階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覺自己這番話何等羞恥。就連百里燕這等毫無底線毫無廉恥之徒,聽了這話都覺得自己的道德水平還是太高了,所謂的下線是根本沒下線。
話都到這個份上,張階的態度再清楚不過,他的潛臺詞就是“不論鹹軍要付出多大的傷亡代價,都必須出兵。”於是這就讓內閣很不高興,尤其是本就不主張出兵的太子,當即表示反對:
“父王,衛國既調精銳大軍進駐德康,我國又無法提前發兵,兒臣以為不應再繼續出兵攻衛,以免傷及國本累及民力。”
“太子所言極是,寡人也在猶豫可否還有出兵之必要。高愛卿,以為可否要繼續發兵?”
“回大王,這過江作戰我攻衛守,臣雖不是武官,但也知道攻的一方總得比守的一方多,縱然我軍海船厲害,甘府德康兩郡思水江最寬處也不過兩三里地,海船火炮打的再遠,可還是在河裡,而衛國步軍火炮只需在岸邊還擊,我軍海船變成了河上的靶子,極為不利。
此外,衛軍士氣高漲戰力兇悍,我軍久未作戰,又是主動出擊,在衛軍有所準備之下,恐難取得勝利,還可能遭致全軍覆沒,故而臣以為不宜出兵。或者,至少應該與晉國聯手出兵。”
高勳冗長一段話都是不是重點,只有最後半句“與晉國聯手出兵”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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