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氏在志國有三大硬傷,其一將相不和,志王傾向於陶氏,而丞相上官太嶽雖支援二公子,但武力上也更傾向於陶氏,因此即便公良氏最終奪權成功,日後難免有家道中敗的那天,如此便很有可能遭到反撲。
其二,黑巾平滅之後公良氏實際控制了新佔郡縣,其勢力全國第一,剿滅陶氏,改為支援二公子,其已經形成的利益集團和網路將成為日後新君頭上的利劍,如鯁在喉不拔不快。即便公良氏主動讓一步,讓出手中的勢力,上官太嶽未必會信。
其三,公良氏與鹹國趙家六姓同為原律國遺後,公良氏本就新趙,與趙家同根,儘管時間久遠,只是理論上的血緣關係,但政治這個東西,一旦沾上了,永遠打上了永不磨滅的烙印。
如今鹹國趙家如日中天,公良氏在志國處境相對艱難,如若百里燕與之結親,近的可拉攏公良氏,遠的日後公良遭上官太嶽誅殺,鹹國亦可發兵,以公良氏為藉口,發兵攻滅志國,繼而奠定中原以東版圖先統一,而後自東向西再統一版圖。
這是百里燕的考慮,然公良氏一家與趙家數百年來人才輩出,新一代公良氏尚未嶄露頭角,卻難掩其鋒芒,如若公良氏反客為主,在他百里燕死後,局勢將很難說。
而且是公良氏入贅,這其中不免有公良修長遠算計在內,包括刺探鹹國新政,鹹國科技實力,甚至不排除暗中拉攏知識精英為公良氏服務。
所以這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可極大掃除版圖統一的障礙,用的不好,將反被傷到。想來公良修,也能算到他百里燕所想,有意中其下懷。
思來想去拿不定主意,百里燕遂前往前院其會盧賈。
盧賈已是等了片刻,百里燕遲遲不來其有些暴躁起來。待百里燕一現身,盧賈匆忙過來,臉色滿是戾氣:
“永興侯別來無恙啊。”
百里燕果斷沉下臉色厲色說道:
“你盧大人還有臉來見本侯,不覺無恥嗎。”
“呵哈哈……”盧賈咆哮道,接著又說:“本使知道閣下心中不快,但盧某此來是奉我王之命,兌現當初對歧國承諾。”
“哼,本侯幾次三番催人前去討要說法,志王老兒置之不理,如今兩年前的協議現在來兌現,盧使當本侯是三歲小兒可任憑志王老二戲耍不成。”
“永興侯此言差矣,我王也是擔心貴國出爾反爾,故而有些擔心,本使當時並不贊同我王作法,可怎奈相國執意如此,本使也無可奈何。如今大局將定,我王決意兌現當初承諾,還望永興侯能夠諒解我王一片良苦用心。”
“哼!”百里燕冷哼道,接著強硬說道:“若是本侯不同意呢。”
“呵呵……”盧賈冷笑,接著威脅道:“那本使實話告訴閣下,貴國與長孫密商之事我王早已知曉,鹹國大軍西調盡在我王掌控之中,你國若敢發兵,等著鹹軍的只有全軍覆沒,哼哼!”
“什麼!”百里燕故作震驚之色,忙又說:“無恥,你等卑鄙小人,安敢刺探我國軍機,本侯今日便一刀結果了你!”
話音未落,百里燕右手抽刀故作威脅,盧賈面無懼色冷色一笑:
“永興侯,縱然你殺了本使也無濟於事,我軍五十萬精銳正在趕赴德康途中,鹹軍若敢過江,等著你們的只有毀滅。本使奉勸閣下一句,即刻打消出兵的念頭,否則本使便讓你鹹軍屍骨無存,你永興侯也將身敗名裂。”
“哼,本侯不是給嚇大的。你衛國背信棄義在先,如今空言恫嚇於我,真當本侯會信你。本侯眼中,你衛國軍兵不過草芥,收之如割麥爾,盧使你可要想清楚了,威脅本侯會是何下場!”
“呵哈哈……”盧賈再次咆哮,不屑說道:“那就走著瞧,本使三日內若不得閣下答覆,第四天,本使便要你身敗名裂,歧國的協議也就此作廢,什麼後果,永興侯自己掂量吧,哼!”
言畢,盧賈揚長而去,“氣的”百里燕破口大罵:
“忘恩負義的猖狂小人,本侯宰了你!”
一邊罵,百里燕還不忘揮舞幾下手中的橫刀裝腔作勢一番。待盧賈離去,魏琦訕訕說道:
“侯爺剛才演的真像,不知道還以為是真的呢。”
“閉上你的嘴,立即備馬進宮。”
“諾!”
盧賈的伎倆純粹是強盜行徑,一般的諸侯還真能給唬住。少時魏琦牽來飛羽,百里燕走後門趕去宮中。
之所以走後門,那盧賈定是令人躲在暗處放風觀察動靜,直接走前門雖然沒什麼問題,但走後門顯然更具迷惑性。
天黑之際鹹王已是回到問學閣,沒準備用膳。自從鹹王年老之後,晚上就寢之前更多喜歡呆在問學閣,處理政務,閒暇時也會看書擺弄永興城的一些新奇產品聊以**。
自從巡幸回宮之後,鹹王心情大有好轉,鼎煬侯過世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少時,焦木華入內稟報:
“大王,永興侯求見。”
“哦,引他進來吧。”
“諾”
待焦木華退去,鹹王與身旁坐著的貞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