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鹹王就腋目人一事下達一道明旨,這道明旨很是缺德,大概意思就是說,從今天起,不得在王宮之內公開議論任何與腋目人有關事宜,違者罰款寸銀五百根。
這言外之意就是說,不要來煩寡人,出宮之後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結果就是這口鍋甩給了百里燕。
於是散朝不久,盧皋、趙遜、諾一言、高勳、李旭等人相繼登門拜訪,除盧皋、趙遜二人,其餘人等均被搪塞敷衍打發回去。
“不瞞趙帥、盧大人,腋目人之事實屬為真,絕非是在下和御客虛言恫嚇危言聳聽,威脅已迫在眉睫不可不防。”
百里燕侃侃而道,盧皋瞪著眼珠撓著額頭一臉費解:
“若按永興侯所言此事為真,永興兵器難道如此不堪一擊?”
“也非全是,在下也想了一些辦法,到時可以一試。但絕不能抱有僥倖。以當下諸侯各國態度,嚴重低估腋目危害,日後必釀惡果。”
這時趙遜接過話,意味深長說道:
“無論此事真與假,那天船上火炮的的厲害世人有目共睹,僅此一點,鹹國儘早備戰並無不妥。但老夫最擔心的還是你呀,新法推行至今二十餘載,變法大有成效,你卻也為此得罪了不少人,眼下坊間流言甚囂塵上,你要多當心,此事不能為小人所利用。”
“趙帥是擔心有人籍此機會惡意中傷誹謗學生。”
趙遜點頭道:
“不錯啊,你此番出使梁國,替大收穫實惠甚多,不免令人懷疑是假借怪物之名,危言聳聽而行訛詐之實。”
“呵呵……”百里燕無奈付之一笑,接著說:“這等宵小之徒不過是為利罷了,其只看到我索得金銀實惠,便妄加揣測假公濟私虛造言論,而又有誰人知道經世濟民所用錢糧之難處,不過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而已。”
趙遜提及的問題,百里燕早有所料,不僅僅是在國內,早在津鄴期間說他百里燕假公濟私,危言聳聽,訛詐財貨的輿論便是不絕於耳,鹹國出現相同輿論並不意外。
正相反說明國內輿論與梁國輿論的一致性的內中定有勾連,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試圖顛覆竊取鹹國變法的勝利成果。
翌日,輿論仍未平息,百里燕跳出陔陵的旋窩,馬不停蹄趕往永興,著手佈置永興搬遷和生產調整。
一走便是半年多,各地興建的配套設施和基礎工程建設陸續竣工亦或是即將竣工,軒雲的置業工作正式提上日程。
去年八月至十月間,三臺四衝程單缸柴油機樣機試車,首次研製使用了火花塞、化油器等關鍵技術,使得內燃機發展模式定型,試車圓滿成功。
同年兩臺交流電機樣機、兩臺直流電機樣機相繼研製成功,正月間縫紉機大幅改進,功能增多,效率大幅提高,首批二十臺樣機發往瑞田被服場試用,並計劃於年底前再產一千五百臺改進縫紉機用於被服成衣生產。
有鑑於形勢嚴峻、技術不成熟,暫無沒有市場需求,百里燕並未批准單缸機與電機批次投產,但撥付了資金責令相關部門繼續改進研究,制定相關技術標準和量化指標,並在既有樣品之上提升效能指標,繼續研發多缸機、汽油機和大型配套電器裝置,尤其是內燃機的可靠性和連續工作效能至關重要。
同時百里燕也批准了輸電線纜、變壓技術、矽鋼片、風力、水力、火力發電、電氣化研究、蒸汽輪機等專案的製造和生產研究,並擴大橡膠製品和石油生產,為生產電纜,工業應用內燃機做基礎準備。
整個二月間,各路訊息不斷,百里燕忙於收拾國內的攤子,無暇顧及。
永興搬遷一直拖到三月中旬啟動,大學堂、益草堂、圖書館、儀器、光學、電力、精密製造、砡工派一部及其眾多家屬子女等核心機構盡數前往軒雲城,至六月初基本完成。
期間西城城牆完成擴張,陸續開始修建高爐,特種鋼高爐,同時投產三套重型蒸汽鍛壓機,興建一處大型聯合軋鋼廠,為生產鐵路用鋼軌和橋樑用特種鋼建立基礎設施,蒸汽機車和鐵路發展提上日程。
五月上旬,鍛造廠一臺改進蒸汽機用上沼氣供熱,第一次實現了氣體燃料驅動機械動能,不僅為日後減少了煤炭使用提供了技術經驗,同時沼氣池的發酵,讓人畜肥料更為高效。
核心遷入軒雲當月,武備營一分為二,軒雲成立軍事學院,為武備營新銳培養的技術兵種、先進科目以及預備軍官,總計約五千人移防軒雲,由此正式籌建新式軍事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