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零零總總關聯節點,百里燕掩飾著內心的起伏,他說道:
“趙坊主,本侯要替此姐妹二人贖身,趙坊主行個方便吧。”
“既是永興侯開口,在下自然是要盡心盡力讓閣下滿意,只是不知閣下準備如何作價。”
“對半開,本侯出一千六百寸銀現款,十匹金毛蠶上等綢緞,還有這粒牛眼珍珠,三項合一折價應該已是超過三千六百銀,趙坊主意下如何。”
百里燕取出一方錦盒,內中藏有一枚大顆紫金珍珠一粒,碩如牛眼宛若星燦,極為罕見。趙笙接過細看,心裡既是吃驚,他知道鹹國出產珍珠,但這麼大的卻是從未見過。
但又轉念一想,鹹國珍珠多如豆米,眼前這顆雖然很大,但要是大把大把的有,同樣一文不值。趙笙心生警惕,忙是說道:
“世人皆知鹹國珍珠多如豆米,這枚寶珠確實罕見,只是要折兩千多寸銀,趙某也不敢擅自做主,永興侯您看能不能另以它物做資。”
“混賬,有眼無珠的東西!”百里燕啐罵道,接著又說:“此等寶珠你去找一粒給本侯看看,當真世間珍寶都如糞土一文不值嗎!”
“不不不,永興侯息怒,趙某絕無此意。只是這兩千寸銀數額巨大,趙某著實做不了主,永興侯可否容趙某稟過主人再行回覆。”
“哼,僅限你一日,明日本侯便來提人,貴坊若是不給,休怪本侯踏平了四季坊。”
百里燕氣勢洶洶,一副毫無商量餘地之色,其實心裡也虛得很。
鹹國出產的大珍珠定價是兩千寸銀,七年前推出至今,卻是乏人問津,究其原因,既是技術化批次養殖,使商品喪失了其稀有性,同時許多人想當然的以為六年齡的珍珠能像兩年齡的珍珠一樣容易,兩種因素相疊加,讓珍珠市場變得不再像早期那麼容易賺錢。
加之鹹國工業技術的發展,玉料的生產加工實現了批次化生產,大量出口國外,而玉珠比珍珠具有更長週期的儲存價值,價錢也更低,於是珍珠也就失去了應有的市場和地位。
趙笙的一番說辭,讓百里芳頗有些惱火,待其退走,她說道:
“這個有眼無珠的東西,真是太氣人了。爹,這個狗東西不會敷衍咱們吧。”
“他不敢,你爹就是一分錢不給,將人強行帶走,他也不敢怎麼樣。但這樣畢竟不好,面子還是得給的。一千六百根寸銀現款已是不小的數目,即便是他人來贖身,也斷然拿不出一千六百根寸銀,更何況還有十匹金毛蠶綢緞,他們會掂量的。”
言畢,百里燕吩咐許扞道:
“許扞,你帶人陪芳兒繼續在此,天黑前必須回府。”
“諾!”
一千六百根寸銀即便是在鹹國也是不小的數目,在貴金屬稀缺的國外,更是天價。
那對姐妹至多也就值一千銀,他給一千六,外加十匹金毛蠶綢緞,已經是給足了四季坊面子,四季坊也該給他永興侯一個面子,而那一粒珍珠充其量是免費贈送,要想對方認珍珠這筆賬顯然也不現實。
吩咐過許扞,百里燕留下二十人守在四季坊接應百里芳回府。此時午時剛過,其帶著魏琦等人去往孫國館驛,去見孫國太子甄闊。
黑巾叛亂至今,孫國雖名存實亡,期間卻像走馬燈一樣也換了三任國主,現在的孫國主論血統與二十年前的甄氏血緣已經很淡,只不過是姓甄罷了,內骨子裡與孫國舊王室關係不大。
儘管國主只是名義上被擁戴的王,但當年孫國西逃帶走了絕大多數的朝廷官僚機構,因此孫國的文武貴族體系基本健全,重要的內閣成員和家族派系也得以保留。
因此名義上只要國主姓甄,國家的性質便沒有改朝換代。而由於官僚機構得以倖免於難,孫國的復國活動就有了政治空間,梁國也需要孫國推動復國主義,以謀求再一次的擴張。
黑巾的覆滅梁國奪取了孫國一郡,日後衛國戰敗,梁國又可再得一郡或是兩郡。待哪日孫國復國,梁國必然以土地為條件,支援孫國復國,如此不僅又得土地,同時再次搞亂中原,好坐收漁翁之利。如果他百里燕不做點什麼撈些便宜,實在是天理不容。
得知鹹國永興侯親自駕臨館驛,太子甄闊很是詫異,忙是穿戴整齊了親赴館外迎接:
“孫國甄闊見過永興侯。”
“太子屈尊降貴親赴相迎,燕深感惶恐,請受燕一拜。”
百里燕躬身一禮,禮數極盡恭謙,甄闊大為感動,忙是上前去扶:
“永興侯快請免禮,快請館中就坐。”
“謝太子。”
收起儀態,眾人隨甄闊前往館驛中廳。待百里燕坐定,甄闊迫不及待詢問道:
“永興侯大駕光臨,甄闊深感受寵若驚,不知可有甄闊效勞之處。”
“太子言重了,燕豈敢勞煩太子大駕效勞。在下今日前來,說來也是遇上一樁巧事。”
“哦,是何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