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線形勢逆轉,各地叛軍望風而降,公孫嶽得百里燕急令後停止繼續西進,轉入防禦,但向西放出鹹軍有糧的訊息,以鼓勵以西的人口向東遷徙,同時命令黃徹加緊向公孫嶽軍中運糧,以便吸納更多人口。
而雷霆、聖焱兩軍於十一月底潰散後,十二月初,部分難逃叛軍竄入原山、德康、甘府、上關等郡,或是騷擾劫掠,或是投降,造成極大隱患,但同時給長孫造成的惡劣影響初見端倪。
穗長、房嶺、清田、蜀田、桑南等郡大亂,兵災橫行盜匪猖獗,**之下又逢天災,致使五郡之地雪上加霜。
然而長孫國素來都有不自量力妄尊自大的惡習,即便在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決口不提收買叛軍背信棄義的勾當,誓言要出兵討伐鹹國,討回“公道”以正視聽。
於是自十二月間開始,長孫使者幾乎每日進宮大吵大鬧,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醜態,就像是給慣壞的了的孩子索要著糖果,不給糖果就在你家門前福字下拉屎。
而當初那驕橫狂妄的嘴臉也改頭換面,義正言辭的控訴鹹國的卑鄙無恥,然而真正響應者寥寥無幾,即便是晉國使者馬仲寧,也只好捏著鼻子默不作聲。
百里燕入陔陵不久,西寰加緊了情報蒐集工作,王太后的密函先後來了兩封,第一封只說盡力,第二封隔了半個多月,口氣已經大變。
百里燕重創叛軍火燒糧草的訊息傳回晉國,晉國朝野震動,而早前已有鹹國得御客五萬匹戰馬訊息,此時但凡是明眼人都能看出,百里燕即將調兵東進,乘虛而入的良機當然全無。
十二月二十,周空、蘇洪率軍經瑞田渡過永興河,周空奉召於廿一日黃昏快馬趕到陔陵,百里燕出南門在官道接應其入城。
“周將軍鞍馬勞頓一路辛苦,本侯在特來恭迎將軍入城。”
周空正值氣頭,見百里燕滿臉笑容,更是光火:
“好端端的讓本將軍來陔陵做什麼!”
“大王聞周將軍美名,欲一睹周將軍風采。”
周空聽著話中另有弦外之音,忙又質問:
“本將軍即不識得他,他也不識本將,諸多新附將領,何故要先見本將,說,是不是又是你耍什麼花樣坑害於我。”
“周將軍莫要誤會嘛。”百里燕催馬上前湊近周空,小聲與她交耳說道:“還不是我家裡的兩房郡主,仗著有錢有勢,說將軍醜陋,極力反對本侯娶將軍為妻,還告到了大王面前,大王不準本侯娶你,這才要見將軍。”
周空聞訊揚起濃眉,怒意怫然。
她最見不得有人出爾反爾,尤其是百里燕本就奸詐,她是想到百里燕或是調戲於她,或是反悔,故搬出鹹王做擋箭牌。
想到此處,周空沉下臉來:
“你堂堂永興侯,竟連兩房夫人也管束不住,還要鹹王准許,本將軍看你這侯爺也夠窩囊。”
“周將軍只知男子三妻四妾為圖快活苦了女子,哪裡知道三妻四妾男子的苦。我那正室夫人廣信郡主手握雄兵,四夫人軒亭郡主家財萬貫,哪是我這入贅永興侯能輕易得罪的。”
“原來你也不是刀槍不入全無軟肋呀!”周空諷刺道,接著又說:“走,進城。”
“那你今晚準備何處下榻,穩妥起見還是住館驛吧。”
百里燕違心說道,故作為難之色。周空聞訊反斥:
“你說什麼呢,本將是那種隨便之人嗎!堂堂大丈夫一諾千金,你莫不是想趕本將軍走人不成!”
“絕無此事,本侯一片真心天地可鑑,這不是擔心我家中的夫人嗎。”
“哼,量你也不敢。”
周空性格要強,外力越大,反彈越強,入城之前先給其一劑強心針,進府之後再讓她收拾哪些賊娘們兒。
此時距陔陵尚有三里多路,隔著城牆,極遠處可見夜色中燈華燈璀璨亮如星燦,見此盛景,周空等人一掃此前緊張情緒,眼神中莫名生出幾分嚮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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