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後,百里燕馬不停蹄先去武備營視察整訓情況。
武備營四月以來未曾參與作戰,少年營仍以操練基本戰術技能科目和常規實用數學計算為主,尤其是對地形的偵查和地形圖繪製技能,距離的測算需要實地針對各種地形加以磨練,以增強陌生複雜地形下的適應能力。
“蘇洪,少年營整訓的情況如何。”
“回副帥,總體大有長進,但分化仍很嚴重,尤其是永興城少年子、權貴書香門第子弟、豪強富戶子弟,分化明顯。永興城出來的功底都很紮實,其次是權貴書香門第子弟,雖然不乏有出類拔萃者,但卻遠不如平民子弟多,最後是豪強和富戶子弟,多數科目都很最差。”
“那是自然的,這些個權貴富戶豪強子弟都是從小嬌生慣養,他們這個年紀,別家孩子琢磨的是明日如何吃飽,他們已經在琢磨著討幾房媳婦,前者為了出人頭地,能抓住任何機會,後者有家世蔭庇,不知進取是正常現象,不用過分的苛責他們。
實在不行,明年可適時的裁汰一些,保留可用之人,另外再補錄一批,形成常年更替淘汰制度,以保證少年營日後源源不斷向各軍補充武官,使之成為常態。”
“末將明白。”
“另外,武備營明日全部登船,前往甘府郡登陸陽都,經由陽都南下前往林臺,到林臺後,繼續整備操練,待本帥返回林臺武備營即刻啟程返回鹹國。”
“副帥是要搬兵回朝?”蘇洪問。
“不全都是,武備營沒有作戰部署,出來大半年是為整訓少年營,是該返回永興繼續開展其他科目的深入學習,以免耽誤整體計劃。”
說話之際治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少時黃徹、陳家父子前來複命,見到百里燕,三人抬手行禮:
“末將陳瞿,末將陳殿參見副帥。”
“末將黃徹參見副帥。”
“三位將軍免禮。”
“謝副帥。”
三人異口同聲收回禮數,陳瞿上前一步說道:
“副帥召我等回港,可是有戰事部署。”
“嗯,陳將軍所言不錯,本帥此番召三位將軍返回江泉,正是大戰將至,本帥決意全力出擊先發制人。蘇洪,將堂外四圍無關人等全部清空,沒有傳喚閒人不得靠近此地。”
“諾!”
蘇洪將親信以外閒雜人等盡數清空,百里燕將孫國山川地形圖攤開在桌面上,將白合、蘇洪、周空、黃徹、陳家父子招到身邊手指長孫國境內農津道:
“據悉,長孫國與聖焱、雷霆已達成協議,叛軍將於十一月初六易幟,但易幟不易服,既叛軍暗投長孫,而明著繼續打出叛軍旗幟,同時於十一月廿六日前,叛軍為先鋒,做好南下部署反撲我軍準備。
另據可靠訊息,盤踞於穗長、房嶺、清田、蜀田、桑南五郡叛軍糧草夠支撐到十一月二十前後,十一月初五長孫糧草運抵農津,而雷霆水軍眼下盤踞在慶濤港,此地位於孟津上游,我水軍將在雷霆水軍南下農津港運糧之前,先行趕到慶濤,將其殲滅,而後換上叛軍旗幟與戰衣,順遊而下進入霖河,經由霖河前往農津港,一舉將長孫供應叛軍糧草及賑災糧全部燒燬,從而一勞永逸的消除後患。”
“怪怪,好大的手筆,做成了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黃徹吃驚道,陳瞿眉頭緊促憂心忡忡:
“我軍攻襲叛軍好說,但連帶長孫水軍一起收拾,沒有大王的授意,這可不好辦吶。萬一激怒了長孫,後果不堪設想。”
“陳將軍,如今長孫以收編叛軍為先鋒前來攻我,與長孫軍不宣而戰無任何區別,我等若是抱殘守缺迂腐不知變通,最終倒黴的將是我軍將士的性命。
此番先發制人,便是釜底抽薪避免局勢惡化的上策。不瞞諸位,晉軍鎮西軍正在向我江東調動,我軍如若不能在西線脫困,那麼勢必陷入北線、西線、東線三面圍攻,屆時衛國再從西海攻來,以鹹國之力,焉能抗衡三大諸侯國圍攻。”
“末將明白了,但燒燬糧草有何用呢?”陳瞿問
“雷霆、聖焱不甘心臣服與長孫,長孫為節制兩路叛軍需以糧草為資本,以船運糧節制叛軍。而叛軍糧草只夠堅持到十一月二十,故而燒燬了糧草與長孫戰船,叛軍將無糧可用,屆時叛軍將不戰自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