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主何人?”
“號朝仁德天子,柴,柴……弼。”
“柴弼?”百里燕蹙眉搖頭,記憶中從未在典籍裡見過這個名號,但見趙安陵神色有異,立是追道:“趙先生何故如此緊張?”
“侯爺難道不知?”
趙安陵反問,百里燕更是困惑:
“孤陋寡聞,確實不知。敢問趙先生,柴弼到底何許人也,能享天子威儀。”
“這柴弼做了兩回天子,縱觀古今也找不出柴弼第二。”
“嘶……這怎可能,怎可能做兩回天子,莫非是先被篡位後復辟?”
“非也,傳聞這柴弼性情古怪,於十四歲登基,二十四歲那年便是讓位給了弟弟柴晟,結果其弟做了三年天子病故,而後柴晟年僅兩歲的幼子柴縞登基,五年後夭折。
於是天子大位又到了柴柴弼的第三個弟弟柴霖手中,柴霖做了不到一年又病故,其子繼位不滿一月後夭折,最後柴弼不得不再次登基延續柴氏。”
聽到這裡,百里燕面無表情冷汗直冒,背後陰風四起:
“乖乖呀,這柴弼是能掐會算,天子一個一個死,莫不是柴弼辣手無情消除異己,以讓位為名,行謀害之實。”
“坊間也曾傳言,說是柴弼兄弟各懷異心,柴弼被迫讓位後徐圖權位。不過有一事,世人恐怕都不知曉。”
“哦,何事?”
“這柴弼可是當今玄術易學鼻祖,是號朝天子中少有精通匠術的天子,當世之玄術易學,多數傳自與柴弼一脈,據信其退位之後專心研習方術,能做得精巧機關,在當時十分之了得。”
“嘶……按趙先生這麼一說,這柴弼讓位是為避晦保命,否則剋死的就是柴弼他自己不成。”
“興許是如此,但時隔千年,當今存世之典籍所載最久遠者不過八百餘年,難說是真是假。”
“他柴弼既是當朝天子,緣何要將墓穴遷來此地呢?”
“號朝歷代天子陵寢皆在號朝國都,此處陵寢我猜絕不是柴弼真墓所在,應是假冢,或是另有其他玄機。此處還有石函,開啟看看再說。”
墓函是兩個相合一起,記載有墓主人身前事蹟的重要物品,是墓誌的補充。通常將兩塊平整光滑刻有文字的石函字面相合,用厚銅皮或是鐵皮緊固一起,不使之分離。
石函由於壓得太久,上下兩塊方石已經密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鐵鑿從一角將之鑿開。
鑿開後令人意外,沒有鑿刻記述任何文字,中間只有一個槽,槽內有白色晶體不明物質。
“怪哉,竟無一字,這白色粉末究竟是何物?”
趙安陵正值奇怪,伸手要去摸那石槽中的白色物質,百里燕伸手將其拽住,忙道:
“當心有毒!”
趙安陵卻無所謂:
“古人不欺我,焉能在此中下毒。”
“還是小心為好,讓本帥找死士前來一試。”
無論白色粉末是什麼,墓中放了一千年,即便沒毒也不知道佔了什麼病菌。
少時,蔣傑從軍中找來死士:
“參見副帥。”
“嗯,今發現有墓穴,如你所見,此石函之中有白色粉末,不知為何物,本帥需要你嘗之一探究竟,若是有性命之憂,你家中老小日後皆由本侯代為照料。”
“謝副帥!”
死士義無反顧,蹲到石函邊伸手去沾白色粉末,先是用手指搓了一番,然後說道:
“副帥,這……好像是鹽,或是糖。”
“鹽?你嚐嚐,是鹹的還是甜的。”
“諾。”
死士伸舌仔細品味,蹙眉說道:
“鹹的,就是鹽,上好的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