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王聞訊暴跳如雷:
“卑劣,無恥!鹹國是寡人的鹹國,永興城是寡人的永興城,不是他晉國可以肆意踐踏的宅院,更不是附庸,姒鈞庶子,安敢如此狂妄!”
“大王,非臣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當務之急應即刻引入外援才是上策。”
“外援何在,寡人絕不相信志王能助寡人一臂之力。”
“大王,臣以為志國僅可為外援之一,不可給予全部希望。”
“縱觀天下,除了志國,還有誰人能助寡人?”
“砡工派和御客。”百里燕斬釘截鐵說道。
“砡工派、御客素不干涉諸侯,晉王豈能因兩派而善罷甘休。”
“但若將永興城給砡工派,那就另說了!”
鹹王聞訊臉色迅變:
“永興侯,寡人沒聽錯吧!”
“千真萬確,只有將砡工派拖入其中,才能保全永興城。”
“寡人辛辛苦苦建起的永興城,為何要拱手讓給砡工派,砡工派又何德何能抵擋晉國狼子野心。”
鹹王拂袖走到廊庭邊,心中氣憤至極,百里燕跟隨在後繼續說道:
“大王,並非將永興城給砡工派,而是以永興城之資和砡工派合作。而且砡工派與梁國關係古來非同一般,且晉國二十多年前還欠砡工派一筆鉅款,只要能將其圈入永興城,由御客出面坐鎮,那晉國如何能割走永興城。”
“晉國欠砡工派鉅款?寡人怎不知道。”
百里燕將當年伍算造船之事詳告鹹王,鹹王思索片刻道:
“即便如此,晉王若是不要廉恥,砡工派又如何能遏制其狼子野心。”
“大王此言差矣,諸侯雖爾虞我詐,也僅限兩軍交戰邦國交爭,從無有諸侯對天下諸子百家施以卑鄙手段,更別說是一國從另一國割走國中最值錢土地。倘若天下諸侯人人皆如此,小國、弱國何以處之。如若衛國要割走梁國博源,梁天子又豈能同意。”
“依愛卿的意思,此事能成?”
“能成!”百里燕堅定道。
“那永興城作何?”
“臣以為,永興城是斷然不能送給砡工派,但砡工派所需無不來自永興城,故而可在永興城以南或是以北,另擇土地予砡工派籌建總堂,並約定鹹國與砡工派合力鑽研工造術,好處可以另作瓜分。
此外,可引志軍入永興河以壯我聲勢。”
“引志軍入永興河?如若志軍也生狼子野心,豈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大王放心,諸侯會盟期間志軍斷然不敢,志王也不會為了永興城,與我鹹國撕破臉皮。而且志軍此來僅是運貨,而非為我鹹國助威,故而只要能將志軍引來,各諸侯便得掂量掂量。”
“志王若知長孫在我鹹國會盟,豈能遣水軍入鹹國。”
“若是許以厚利,志王必定要派出小股水軍押貨,我鹹國則可籍此做些文章。而且,志王屆時只知長孫在我地會盟,並不知晉國索要我永興城一事,待其知道了,也木已成舟。”
“愛卿是要寡人舍重金予志王?”鹹王質疑道。
“非也,大王若是以重金相邀,志王必然起疑反被其訛詐。故而可借志國使團弔喪通商之名,與之交易大額貨品。臣打算以四十萬斤生鐵、二十萬斤鋼錠、五萬件鋼刃、二十萬匹棉布、十萬斤肥皂、瓷器玻璃等做資,以優惠價格與晉國交換棉花、皮革、硫磺、藥材、油脂、石蠟、豆類、牲畜等物,如此可引志軍入永興河。”
鹹王聞訊四十萬斤生鐵、二十萬斤鋼錠猛吃一驚,頓覺肉疼:
“愛卿,我鹹國能有四十萬斤生鐵、二十萬斤鋼錠?”
“回大王,除去這部分,庫存至少還有三十萬斤生熟鐵,可供我國使用。等到兩年後,轉賣志國的生熟鐵,永興城又能補入倉庫,故而永興城現在並不缺鐵器,而晉國正是探得我永興城能產鐵四十萬斤,是其兩倍之多,故而心生狼子野心,欲吞我永興之地。”
鹹王聞訊產量轉念一想發現破綻,遂即問道:
“年產鐵料四十萬斤,如何能攢下百萬斤鐵料!”鹹王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