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廣叔子說道:
“大王,此乃黑巾軍故意誘變陔陵內患,當早做準備才是。”
“老先生是說,陔陵將有鉅變!”
廣叔子點了點頭,鹹王目光一稜,突哮道:
“那寡人就要看看,究竟是誰要取寡人的向上人頭!老先生,寡人告辭了。蔣浩,擺駕回宮!”
“諾!”
鹹王拂袖而去,廣叔子面色凝重,拄著柺杖心中暗道:
“變得可真快呀……”
廣叔子說的變,既是說時局瞬息萬變,亦是指鹹王性情也能在瞬息間大變,剛才的性情,才是鹹王骨子裡的秉性。
而與此同時,百里燕守在軒亭侯府全力督辦姜嚴被殺一案。
發現的三枚紅燈苑上房銅籌作為主要線索,是洗刷軒亭侯嫌疑的重要物證,倘若是經過軒亭侯府的人交給的餘符,銅籌之上一定會留下指紋。為此,百里燕令人拓取了軒亭侯府所有人十指指紋,準備一一排查。
此時軒亭侯喬廉守在內宅,面對母老虎的咆哮,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即便已經是後半夜,依然沒有絲毫的倦意。
“公主,為夫真沒有去過紅燈苑吶。”
“哼,你什麼德性,本公主還能不清楚,有一眼沒一眼的就去瞟人家姑娘,當本公主不知道是啊!這下倒好,餘符死在自家冰窖裡,懷裡揣著的還是紅燈苑的銅籌,你說沒去過,現在誰信啊!”
“公主大人,這都怪老馬,是他沒看好院子,讓賊人闖了進來栽贓於我,這不明擺著的嗎,誰能把兇手屍體藏自己家裡頭。”
軒亭侯有苦難言,蘭淵公主卻氣急敗壞,一掌敲在桌案上,怒了:
“這與老馬何干,還不是你用人不當給人留下了把柄,若是不去過紅燈苑,豈能被人栽贓。”
“哎呦,我的公主殿下,為夫真沒去紅燈苑吶,為夫對天發誓,真沒去過。”
“瞧你,當真是想氣死本公主是嘛,竟對黑巾叛賊發誓,你說你還有沒有良心,你說!”
“這這這……我冤枉吶,真是冤枉啊……”
正值軒亭侯要給蘭淵公主跪下時,門外傳來管事馬青的聲音:
“侯爺、夫人,魏將軍和郡守大人要二位去前廳議事。”
“可知是什麼事。”蘭淵公主隔門問道,怒瞪了一眼軒亭侯,右手往地上一指,那個意思就再清楚不過,給老孃跪下。
軒亭侯心領神會,噗通一聲先給跪下。這時馬青門外說道:
“不知,但魏將軍似乎是有了進展。”
“知道了,我與侯爺片刻就去,你先退下。”
“諾!”
馬青退走,軒亭侯跪地抱怨,趕緊轉移話題:
“真是好女婿,這還沒過門就知道整自己的岳丈,過門後還得了。對了,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可打聽清楚了,他早有相好的,馫兒要是過了門,準沒好日子。”
“你還敢強詞奪理,反了你了!等過了這陣風頭,看本公主怎麼收拾你,哼!”
蘭淵公主氣勢洶洶奪門而去,軒亭侯見已經風平浪靜,立身而起追出門外。
百里燕此事正在前廳正堂,桌面上放著幾摞黃紙,三枚紅燈苑銅籌躺在桌上,銅籌上滿是黑色顯形的指紋,而一旁放著碗水,其實是硝酸銀。
硝酸銀遇到汗液使汗液中細胞蛋白凝固,進而變黑,近現代都透過硝酸銀試劑讓指紋顯形,並提取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