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王宮,百里燕既魏賢應邀前往梁國公使府,心裡頗有做賊心虛的情節。
安泰侯此時正與景尚公之子李埭在內宅談話,聞訊百里燕赴約而來,安泰侯大喜過望。
“內兄,鹹國當今真正厲害角色魏賢到了,可有興趣一交”
“當日在鹹王宮便是遠遠看過兩眼,卻是不曾看清,傳聞此子無所不能,十六歲出道便是重挫韓合,短短三兩年內聲名鵲起名震中原,傳聞攻打長孫國叛軍都是聞其名而色變,倒真想會會此子,倒底如何了得。”
“那好,我這就請他去中庭。”
少時,管事引百里燕到中庭正堂,安泰侯端坐正席,右側席下坐一白麵玉冠濃眉大眼,鼻挺純薄絲錦直裾中年男子。百里燕一眼識出此人正是景尚公之子,李懿之父,姐姐百里燕娟之夫,百里燕的大姐夫李埭。
“魏某這裡有禮了。”
“魏大夫免禮,這位應該不用本侯介紹了吧。”
“聞名遐邇的景尚主,魏某有禮了。”
百里燕又深施一禮,李埭道
“魏大夫不必拘禮,請坐。”
“謝景尚主。”
稱呼李埭這個年紀有身份地位的權貴頗為麻煩,如果是年輕些,能稱之為少主或是公子、少將軍,即位後稱之為公,就怕是子嗣已經很大,而還沒有繼位的,稱呼起來很是麻煩,“景尚主”大體上是個中性稱謂。
徑自落座左席,李埭敏銳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百里燕,這時安泰侯試探問道
“魏大夫功業卓著才智驚人,業已傳遍列國名震中原,本侯與景尚主甚為欽佩吶。”
“侯爺過譽了,魏某今日此來是與侯爺商談國本之事,侯爺大可不必不比如此恭維在下,你我還是開門見山吧。”
“呵呵”安泰侯頗有些尷尬,目光與李埭一番交換,隨後又道“想必鹹王已與魏大夫詳細交代,不知鹹國有何所求”
“求人不如求己,彭源郡我鹹國恐怕是無福消受,周邊列強環伺猶如豺狼,鹹國豈能奪之。不過若是天子能抬抬手,將桑南、桑北兩郡歸入我鹹國,我國可以考慮出兵。”
姬通聞訊,震驚之色躍然臉上
“魏大夫,本侯沒有聽錯吧。”
“沒有,我鹹國索要桑南、丘南兩郡之地。”
“兩地為長孫國所有,何以取之”姬通厲聲道。
“那彭源郡歸孫國所有,我鹹國何以取之。”
“只要列國出兵,孫國之地人皆有之,但長孫國不再此列。”
“那我鹹國可坐等長孫國也被叛軍打下半壁江上之後,再出兵了也不遲,倒時只怕不是兩郡之地,三郡、四郡乃至五郡縣皆有可能。”
“魏大夫”姬通臉色一沉,頗為不悅“鹹國如今是有起色,但僅以鹹國當下之國力,遠未到爭霸之時,魏大夫難道不怕列國群起而攻之”
“鹹國若取彭源郡,列國難道能袖手旁觀安泰侯此言兒戲了吧。”
“只要鹹國從背後出兵,孫國可奉國書予鹹王,天下誰人能欺之。”
“呵呵,且不說我鹹國丘南郡尚且被叛軍佔著,志國公良大軍就駐紮與彭源郡邊境以南,是志國大軍快,還是鹹國大軍快,安泰侯難道看不出來
志國出兵將彭源郡先佔了,我軍卻要面對叛軍數十萬主力反撲,到時我鹹國情何以堪。一紙文書豈能讓志國將吞下之土地吐出來,拱手奉送我國。如此伎倆蒙得了我王,豈能蒙我。”
“魏大夫,鹹國若不出兵,我梁國大軍便即刻撤離永興河。”
“那好,反正樑國自開戰以來未在我鹹國折損一兵一卒,撤兵也罷,還能騰挪我軍輜重民夫用於屯田。”
姬通寸步不讓,百里燕針鋒相對,談判一時陷入僵局。李埭見狀忙打起圓場
“魏大夫少年英雄,不想縱論國事也是這般熟稔。安泰侯奉天子詔命,方才也是急切了些,魏大夫莫要介懷呀。”
“安泰侯與景尚主皆是梁國肱骨,天下名流,魏某豈敢介懷。然天下列國交爭,爾虞我詐,大王重託於魏某,魏某不敢懈怠半分,還望景尚主見諒。”
“魏大夫所言極是,諸侯之間確為利益之交,然天子為列國諸侯之共主上邦,下邦不尊上邦為善,豈非不敬。”
李埭說的冠冕堂皇振振有詞,百里燕卻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