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鹹軍披戴梁軍甲械,於前日突然殺到營寨,根本不計傷亡,猛攻兩日,破我大營,秦、俞等將軍損失慘重,敗退途中又遭鹹軍尾隨,險些全軍覆沒呀。此時正在退往鼎煬途中,還望天王速速接應。”
雷霆眼前幾乎拉黑,氣急之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索性被秦翰一手扶住:
“天王,鹹軍突然北上,定是永興河情勢鉅變,當速思退兵之策呀!”
“退兵!眼看北海郡就要斷糧,此時退兵,數月之功豈不付諸東流。”拒絕秦翰退兵提議,雷霆將其推開一邊令道:“來人,傳令郭士騰,速點兩萬人馬前去接應秦、俞諸將。”
“諾!”
秦翰只覺得雷霆喪失了理智,壯膽說道:
“天王,形勢鉅變,我軍在北海已無優勢可言,此時若不退兵,便要陷入腹背受敵。”
“秦財東都知道腹背受敵,本天王豈能不知。”雷霆咆哮著。
“那天王的意思是……”
“鹹軍北上,鼎煬城守軍豈能知曉。”
“嘶……天王莫非是想……”
“不錯,天色一黑,掩人耳目瞞過鼎煬守軍,即刻上路。”
“這萬一廣信軍從背後出兵,突襲我軍大營,我軍豈不陷入絕境。”
“誰說本天王要去突襲鹹軍。鹹軍一連攻殺合城我軍營塞兩日,已是精疲力竭。我軍此時去攻他,非但鹹軍騎馬南撤,將我軍拖入疲憊之中,廣信必從背後來攻我鼎煬城外大營。
本天王反其道而行之,趁攻打合城營塞鹹軍疲憊之際,佯裝前去攻殺,實則將廣信守軍誘出,前去劫殺前來劫營的廣信兵馬,掃除後顧之憂,再與鹹軍做較量。”
“這,羅松亭可不是等閒之輩,倘若料到天王所想,定是早與馳援鹹軍暗中通訊,屆時也反其道而行之,鹹軍不顧傷亡直取我鼎煬城外大營,城內鹹軍到時再殺出來,這可是大敗呀。”
“呵哈哈……”
雷霆一陣狂笑,令秦翰著實吃驚:
“天王何故發笑啊!”
“本天王笑你秦財東蠢!”
秦翰臉色一黑難看到底,癟著嘴什麼都沒說。雷霆這時又道:
“合城至鼎煬步軍要走三天,騎馬要兩日,鼎煬到廣信步行只需兩日,鹹軍剛剛攻下合城北塞,倘若不顧疲憊之師,強襲我大營,定是要騎馬而來,本天王為何不可在他必經之路半路設伏絆他戰馬,層層阻擊拖延兩日。
鹹軍若與廣信聯手,廣信軍此刻必然已經在路上,本天王此時率軍而去,明日便能遭遇,將其殲滅後再度回到此處,他鹹軍能奈我何。”
“這……”秦翰無話可說,因為理論上是行得通的。
鹹軍以兩倍十萬兵力,不惜代價攻打合城以北的五萬黑巾軍營塞,傷亡同樣慘重,短期內能夠投入作戰的兵力不會超過六七萬。鼎煬城外黑巾軍只要比鹹軍多兩天時間,理論上收拾完了前來偷襲的廣信軍,再回到鼎煬城外大營,不計晉軍和鹹軍的馬匹,黑巾軍與鹹軍在北海郡的賬面兵力依然勢均力敵。
相反,西郡危機平息之後,神通、聖焱再度率軍返回永興河,被動的反而是鹹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