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兩萬五千人輪番重編,至少可以殺不停的殺十個波次,如此秦翰能輕而易舉的推算出東門鹹軍的實力。
但現在才殺了四個波次,羅松亭就打住,隱隱之中就是在暗示秦翰,東門出城的鹹軍只有一萬多人,而不是兩三萬。
雷霆覺得有理,但西門的異常情況,仍令其不解:
“秦財東,照你這等說法,鹹軍在東門並未集結重兵,那他們今夜突然出城襲擾我軍作何解釋,西門鹹軍戰力不堪,又作何解釋。”
“這……在下愚鈍,還請天王賜教。”
“依本天王看,鹹軍發現我軍暗中抽兵,斷定我軍是去攻鼎煬,此時恐怕是在打我東營的主意。”
“天王的意思是,鹹軍要大舉出城?”
“難道無此可能嗎。倘若鹹軍已經發現我軍暗中抽兵,其攻打東營便情有可原。”
“如此一來,東營豈不危矣!”
“哼哼!”雷霆冷冷哼道:“我軍主力此時被吸引在城牆之上無法脫身,他們去攻東營,勢必趁虛而入,設下此計之人果然老謀深算,恐怕絕非魏賢之計策,而是羅松亭或是陳韻風他們二人。”
“天王何以見得?”
“魏賢此人行險用謀,素來離經叛道毫無章法,知其首卻難知其尾,而設下此計者,行事緊密步步緊逼,沒有魏賢之憑空手筆,故而設此計者絕非魏賢。”
“天王如此說,那定是羅松亭無疑。”
“那為何姜閔率軍駐紮暘霆時,與我軍屢次交手卻是戰績平平,為何不見他設計用謀。”
秦翰無奈道:
“羅松亭此人從不輕易顯露心機,秦某與其共事十多年,此人也是深藏不露難得見面,僅知他智謀頗深。而鹹王忌憚廣信公姜閔已久,倘若廣信軍在永興河立下汗馬功勞,姜閔豈不成鹹王眼中釘肉中刺。
天王且不看永興河諸軍之中,廣信軍損失最小,比之用謀,不聲不響的儲存實力暗中練兵,這才是羅松亭厲害之處。
倘若廣信軍揚名立萬,既是我軍之心頭大患,又是鹹王之心頭刺,廣信軍豈能有好下場。”
“這麼說,羅松亭此人城府遠在魏賢之上?”
“這個難說,羅松亭不輕易吐露心機,但決不可小視。不過此人不比魏賢,魏賢此人手段極多且無章法,根本是如何有利如何去做,羅松亭此人多少講究正人君子。”
“哼,什麼正人君子,兩軍交戰豈能有正人君子!”雷霆嗤之以鼻,而後又道:“來人,傳本天王軍令,著令將軍黃濮,速調兵馬兩萬,以雲梯車攻打北門。”
“諾!”
斥候道,旋即離去。秦翰大惑不解問道:
“天王,這北門地勢狹窄,不去調兵馳援東營,緣何要去打北門啊!”
“哼哼,廣信城糧草就夠勉強養七八萬雜兵與城中人丁半年之用,縱然能再徵數萬青壯,但無糧草甲械又有何用。因而廣信城內此時有兵至多不過八萬,但有兵刃者,也就五萬餘人,其定是將主力老卒集中於東門。
而西門、南門被我軍攻打甚急,拖住了廣信半數兵馬,如此一來,廣信軍要想抽出足夠兵力攻我東營,其勢必要從北門抽調兵力填入東門。我軍此時去攻北門,正是其空虛之際。”
“可我軍意在圖蒲城和鼎煬啊,現在只以十萬人攻城,未免託大吧。”
“勝道貴在用靈活變通,豈有不行險之理。”
“可萬一拖在廣信又久攻不下,我軍豈不是白白損耗實力。”
“那秦財東焉知我軍不能重創廣信?”
雷霆反問,讓秦翰無言以對,或者說是無語。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十萬人攻打七八萬人堅守的堅城,即便是七八萬雜兵,但也不是七八萬貓狗,哪裡是輕易能夠一晚上打下來,更何況坐鎮廣信的是魏賢,羅松亭也非等閒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