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曇閱覽詔書同時,暗中不忘觀察百里燕(既魏賢)動靜,許曇一舉一動,百里燕看在眼底,卻不動聲色,待許曇看完王旨,百里燕不溫不火接著說道:
“許將軍,有何感想?”
“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魏將軍十六歲追隨趙帥,如今也算是熬出頭了,如此年紀出任司馬城府,古之罕見吶……”
“許將軍過獎了,魏某這裡還有一份趙帥的調令。許將軍移交廣信防務後,即刻前往永興河,何猛大都督麾下出任左都督。”
說著,百里燕有意將右手抬離右腿,揣入懷中,掏出一封信函,許曇見百里燕右手離開,心裡稍稍一鬆,上前了兩步前去接信,就在信函拿到手頭一剎,許曇臉色迅變:
“孫思田!”
就是這一剎,百里燕右手已經按向橫刀,不等許曇反應,一道寒光閃過,許曇心頭一凜,心知上了百里燕惡當,全力抽身急退,同時一聲疾呼伸手拔劍。
“救我!”
許曇一聲斷喝,下刻一道陰風殺來,不等他退完那一步,百里燕一刀已經砍來,而且不是先拔刀舉起,而後砍下,而是拔刀的同時,刀劍自下而上的向前劃砍,而非常見的自上而下的揮砍。如此便省去了舉刀這個動作,直接抽刀自下而上劃砍。
以橫刀之鋒利,如此近的距離下,這麼一刀劃過,直接劃開了許曇這身細鱗甲,自下而上的一刀從他胸前拉過,而後徑直在臉上留下一個深兩厘米的四十五度朝上的刀痕。就如此一刀,割斷頸動脈切斷了喉管,鮮血噴濺如柱,許曇掙扎的倒在地上,到死也沒想到百里燕是如何一刀就結果了他的性命。
許曇應聲倒,諸人愣是猛吃一驚,身後的陸肇、吳登等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就見百里燕莫名其妙就殺了許曇,此時剛剛上前兩步的許曇護兵懼色躍然臉上,百里燕手提橫刀,又上前壓了一步,怒目視之:
“許曇圖謀造反,如今已經伏誅,爾等還不退下,莫非都想與之謀反不成!”
眾護兵面面相覷,連退了兩步,陸肇、吳登這時回過神來,將一干人等團團圍住,強行繳了他們的械。
“魏將軍,沒受傷吧。”陸肇道。
“不礙,將一干人等及其衙署悉數拘押,待明日再做處置。”
“諾!”
話音落下,百里燕蹲身將那分正面寫有“孫思田”字樣的信函拾起,看了看,心中暗道:
“就你還想造反,鼠輩!”
孫思田是司空南麾下一個百夫長,廣信人,家住城中,家書是孫思田託人代寫而後,由司空南轉交給百里燕,代為捎回廣信,諸如孫思田這類家書,百里燕身上還有二十多封。
原本沒打算要殺許曇,但其反心露骨已有殺機,若不設計除他,今夜定是一番血戰,傷亡極大,為此只能出此下策詐他。果不其然,許曇最終還是被小動作所迷惑,震驚之下來不及反應,被百里燕所算計。
解除了許曇一眾護兵衙署的武裝,將許曇家眷羈押,百里燕聞訊太守餘莊竟然也在城府司馬府,不用想,其定時來密謀反叛之事,遂將其抓到前堂,指著許曇還熱乎的屍體問他。
“許曇謀反現已伏誅,餘大人不會是想也步許曇的後塵吧。”
“不,不關本官的事……”
餘莊認慫的速度還是相當之快,百里燕趁熱打鐵繼續催問:
“哼,不關餘大人的事,那餘大人深更半夜前來城府司馬府上,又是所為何事。說,究竟誰人唆使你等今夜突然聚兵於此,究竟圖謀何事。”
“唉……是高衡,高衡約本官於許曇在此密商起事,本官也是財迷心竅,拿了高衡的好處,不得已而為之。”
“高衡?高衡是何許人也。”
“是秦財東的人。”
“就是廣信鉅富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