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夕陽已墜至地平線盡頭,幽暗的夜色正欲露出其獠牙。
昏暗的林道中充斥著嘶嘶的聲響。
揹負著青龍刀,牧飛走在蓬鬆枯葉上,每一步都未在其上留下絲毫的印記。
一襲麻衣折射著淡淡的光澤,牧飛舉步間神情淡然無比,每一步跨出的間隙都極為有規律。
狂風鋒利如刀刃般吹刮而來,砸在牧飛臉上有些刺痛。
這茫茫林海彷彿沒有盡頭似的,牧飛就像是位迷失方向的苦行僧,始終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接連數曰的廝殺,牧飛整個人變得更加銳氣逼人,身上瀰漫的血腥味更加的刺鼻。
無數次戰火的洗禮將牧飛身軀打磨的更加硬朗。
搖曳的的麻衣,隱約可見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無際的蒼莽中,兇獸猛禽橫行於間,就算是牧飛時刻保持著警惕,也會遇見恐怖的兇獸。
其中數場廝殺牧飛更是用盡渾身解數才幸活下來,至今回想起來牧飛就有些後怕,低眸望著佈滿疤痕的雙手。
無數次的廝殺讓牧飛對於生死戰鬥漸漸熟練,特別是對戰經驗,牧飛總是能夠快速的找出各種鬼獸身上的弱點。
正是因為如此,牧飛才能屢次化險為夷,就算遇見相當於鬼身境巔峰的鬼獸,他也能夠活下來。
就在這時,牧飛身形猛地止住,腳掌攜帶著恐怖的勁道在地上重重一踏,手掌豁然握住背後的青龍刀,揚起出鞘帶起雪亮的刀光,猶若直墜而下的流星狠狠的劈在面前的地上。
青龍刀刀刃直接沒入土地中,猩紅的血光迸濺而出。
牧飛微眯著眼眸,手腕翻轉,長刀立即挑起:“嗜血鼠。”
這是一種似鼠類的鬼獸,牧飛給它命名為嗜血鼠。
鬱鬱蔥蔥間有著無數鬼獸橫行,而在枯葉地面中同樣隱藏著無數殺機,這種噬血鼠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種。
數曰前牧飛就曾遇見一隻仿若鱷魚般的鬼獸埋伏於枯葉中,張著血盆大嘴,若非他反應及時,這雙腿恐怕已經被那頭鬼獸所咬斷。
回眸望著其後搖曳的狂風,留下的腳印立即被枯葉所掩蓋,在這鬼獄山脈的修行比外面更加的枯燥乏味。
茫茫的天地間除了鬱鬱蔥蔥和黃色的枯葉外就只剩下自己一道身影,可謂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荒涼孤獨的感覺,這是牧飛數曰以來唯一的感受。
冷冽的寒風呼嘯而來,摻雜著可怕的勁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前行極為吃力,不過對於牧飛而言,這亦是種修行。
牧飛一步步的向前行走,目光看向四周,十分謹慎。
昂!
一道高亢的嘶鳴聲穿雲裂石而來,急促的破風聲漸起。
牧飛眉頭微挑,抬起頭望著天空中翻滾的雪絮,一道渾身佈滿著青色鱗片的雄禽長翅擊天,俯衝而下,速度猶若閃電,凌厲駭人。
“又被這畜生盯上了。”牧飛右手翻轉,青龍刀立即微垂,森冷的刀刃上輕吐著可怕的刀氣。
牧飛身形巍然不動,平靜的望著這俯衝而下的巨鷹。
昂!
啼鳴聲越發的高亢,這巨鷹那仿若鋼鐵澆鑄而成的雙臂割開風雪,猶如一道鋼鐵洪流而來。
鱗甲上閃爍著金屬光澤,刺目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