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帝墓,就像是一座牢籠,關押著大帝邪念,不讓其逃脫。
方平思忖時,水池中央坐著的器靈童子睜開了眼睛,話不多說,留下一臉神情複雜的眾人,帶著方平進入到了道觀大殿最後一重大殿裡去。
一口百丈大小的黃金棺槨,彷彿天神沉眠之所的映入到方平視野裡去。
巨大的黃金棺槨,懸浮在半空,其外纏繞著一條條鎖鏈,鎖鏈的另一端,居然在無盡虛空之中,棺槨外篆刻著大量洪荒符號,神秘圖案。
器靈童子道:“大帝的屍體就躺在裡面,你只要透過第三道考驗,就能開啟這黃金神棺,獲得大帝留下的傳承與陪葬之物。”
方平沉默了良久,朝著沉睡著一尊武道大帝的黃金神棺,躬身施了一禮。
這是對一位武道大帝的尊重,也是對他自己的認可,就是一尊武道大帝的屍體,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敬拜的,如同世俗間的皇帝,死了之後,葬入陵園,供奉太廟,尋常百姓想要祭拜,那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一禮作罷,方平與器靈童子交流起來,道:“那邪念生靈如何誅殺?他縱是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力量,可終究是從大帝體內滋生出來的存在。”
器靈童子回道:“你的擔心不無道理,誅殺大帝邪念,絕非易事,此寮在這大帝墓內遊蕩了千年,雖未成了氣候,可已經不是千年前才誕生時那般脆弱
所以,我會傾盡全力助你。”
話音方落,一卷古圖跳出,雲捲雲舒般展開後,圖中山川顯化,雲霧繚繞,星辰日月點綴,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方平目光一掃,就看到圖中江河奔湧不息,星辰日月閃閃發光的景象,一花一草,一城一地,具是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此乃九州山河圖,我就是從這九州山河圖內誕生出來的器靈,此圖的品階,為上品神器,不主殺伐,可有封天絕地之威能,展開之後,可短暫把那大帝邪念禁錮在圖中世界,而你……”器靈童子言盡於此,可意思很明確。
“我怎麼著?要我去與那大帝邪念單挑?”方平臉色陰沉。
器靈童子解釋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也別怕,那大帝邪念威脅不到你,你不是凝鍊出了元神嗎?以元神之威,滅殺此寮,當有……三成把握!”
“……”方平無言以對。
當有三成把握,這話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一本正經的,方平道:“世間之事,從無萬全之策,在我看來,一件事情只要有了七成把握,那就可以去幹。有五成把握,那就可以賭上一把。你這三成把握,是要我拿命去玩啊。”
他可以肯定,這三成把握還是器靈童子為了要他放心大膽的去對付大帝邪念而說的,指不定一成把握都沒有。
“所言有理,可也不能以偏概全。你在第二道考驗中時展露出的大氣魄,大勇氣跑那去了?”器靈童子眉頭一皺,當頭棒喝的喊道。
方平哂笑,彼一時此一時啊。
“我觀除你以外,也無人能透過大帝留下的第二道考驗了,誅滅大帝邪念,對你而言也是一樁天大的功德,大帝墓而今已經出世,關不了他太長時間了,給他逃到了外界去,九州四海都要化為一片屍山血海,血流漂杵的末日景象。”
“莫非你不想要大帝傳承了?”
器靈童子喋喋不休。
可任他天花亂墜,口吐蓮花,方平都不上當,待到器靈童子冒火三丈,欲要發作時,才給出了他深思熟慮後想出的法子,問道:“這大帝墓還能關那邪念多久?”
器靈童子一愣,不知道方平為何有此一問,可還是照實回道:“至多百年。”
“夠了。”方平一聽還有百年時間,鬆了口氣的表示道:“你要我今時今日就去誅殺那大帝邪念,我是萬萬做不到的,一成把握都沒有的事兒,誰敢去做?可今日不行,不代表來日也不行,等我修為更進一步,到了武神巨頭領域後,定能誅殺這大帝邪念。”
器靈童子詫異,還能這麼玩嗎?
方平笑著,就這麼玩,不行嗎?反正也沒人能透過第二道考驗,他也就成了全村人的希望。
況且百年之內,大帝邪念逃不出這大帝墓,他何必要在今日拿性命去賭呢?
等修煉到武神巨頭境,開闢出法相天地,有了傲視九州四海的力量,再來舉手投足間的抹殺了這大帝邪念,取走大帝傳承,豈不美哉?
而且到了那個時候,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拿走大帝墓傳承後,會引來各方勢力覬覦了,放在今日就不同了,他要是眼下取走了大帝墓傳承,也就成了眾矢之的,如三歲孩童抱金磚,誰見了都要生出貪婪之念,奪寶之意。
武神巨頭都要爭先恐後的鎮壓他,搶奪大帝傳承。
依靠武國皇室庇佑,說得好聽,可武國皇室能幫他擋得下所有的覬覦嗎?
“如何?”方平道:“這是最穩妥的法子了,你要是沒有意見,百年之內,我來誅殺那大帝邪念,若是覺得不行,那就另請高明。”
器靈童子來回渡步的思考了一會,嘆道:“怕是也只能如此了。”
“透過第一道考驗時,便能取走一件獎勵,我透過了第二道考驗,能否先把獎勵給我。”方平目光一轉,不想兩手空空的就離開了這大帝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