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瑩來不及狡辯,便被方平揪著衣領的提到了半空。
“娘知道你出來嗎。”方平聲音平靜的問道。
“知道。”方瑩小雞啄米的點著頭。
“怕什麼,我又不揍你,但不能跑遠,最多在巷子口玩,明白嗎?”方平拿出懷裡的高粱麵餅,分給了幾個長期營養不良,面色枯黃的孩子。
少頃回了老鼠巷深處的小屋裡,方平沒有說自己此行走鏢所遇到的危機,說了也只會要李柔平白擔心。
有些事情,方平註定要一個人揹負,誰讓他是家裡目前唯一的男人呢。
幾個時辰後,夜幕降臨。
窗外窸窸窣窣的迴盪著蟲鳴聲,後半夜還有幾個毛賊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老鼠巷深處。
茫茫無垠的觀想空間內,方平心無旁騖,身心專注的運轉著“龜息吐納術”。
樸實無華的呼吸吐納,在方平身上演化成了一種歎為觀止的修煉方式。
他坐在那裡,吸氣之時充滿整個胸腔,恍如一頭海洋深處的巨鯨。
吐息之時,則像是一頭壽元無窮,歷經歲月的神龜,帶出骨骼臟腑,四肢百骸內的大量濁氣。
呼吸到深處,方平體魄發燙,氣血奔湧,面板表面的毛孔,急劇收縮,整整兩萬多道人體毛孔,化作了口鼻一般,伴隨著方平一起呼吸。
可以看到方平的身體,從裡到外的變成了赤紅色,毛孔下還不斷噴出蒸汽氤氳,在這覺醒般的狂暴狀態裡,方平的身體強度,有了翻天覆地的提升。
……
幾天後。
福威鏢局內的趟子手,月錢一律上漲到五兩銀子。
鏢師的月錢也瘋長到了二十兩銀子。
一方面是世道混亂,錢越發不值錢了,一方面是鏢局此番損失慘重,鄭金山想要趁著訊息還沒有走漏之前,牢牢捆綁住餘下的鏢局成員。
“不管怎麼說,漲錢是好事!”
白雲飛小嘴叭叭的咀嚼著從家裡帶來的牛肉乾,還勻給方平幾塊:“和你說個正事。我過兩天要成親了,你要有空的話,不妨來白家搓上一頓。”
“成親?你才多大?”
“年長你兩歲,十八了,有毛病嗎?我十五歲就娶了正妻,十七歲有了一兒一女,現在娶得是第三個小妾。”
“畜牲!”
“你就是嫉妒!”
方平不想在和這畜牲交流了。
三月中旬的一天。
內城白家府邸外,張燈結綵,熱鬧非凡。
靠著藥材行業崛起的白家,在內城大戶裡有一定地位,白雲飛是白家公子,可取得不是正妻,只是納妾,所以邀請的人並不多。
方平手裡提著兩盒栗子酥,這還是他到鏢局賬房預支月錢後買來的。
“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
新郎官打扮的白雲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接待著方平,隨後把方平引到了一張桌子前。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