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蒼鹿頗為僵硬地坐在那裡,雙手稍顯緊張地扶在腿上。
殿下竟然親自扶他,這實在叫人受寵若驚。
他何德何能?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能以自己長得過於好看,格外得殿下青睞來作為解釋了。
靠外貌得到優待,本該有些慚愧,可他偏不。
長相是天生的,上天有意優待他,將他生得這般好看,可不是叫他成日拿來慚愧的。
不過這麼去想殿下,似乎有點怪怪地?
明太醫悄悄嘆了口氣。
真是不出宮不知道啊……
雖說仁明些是好事,可他當真是沒想到,殿下在張家、不,在小時雍坊,竟是卑微至此。
放著好好的儲君不去做,殿下這是何必呢?
看著殿下身旁站著的張家姑娘,明太醫覺得懂,卻又不大懂。
總之就是——可以,但沒必要啊。
眼瞧著明太醫的眼神,王守仁心底有些茫然。
他隱隱覺得,明太醫似乎掌握了什麼他不曾得知的秘密。
可……會是什麼秘密呢?
他的視線在張眉壽與祝又樘之間來回遊移著。
王守仁怔然許久。
莫非是——
一個猜測令他心底驀地一緊,眼中亦忽然現出驚異之色。
他心中那個曾經自認毫無憑據的不敬臆想,此時彷彿忽然有了一點兒“憑據”。
雖然眼下仍然只是一個猜測,可卻讓他真切地犯起愁來。
蓁蓁是他眼中最好的小娘子,殿下雖也是最好的小郎君,卻哪裡能以小郎君三個字來概括?
他固然是殿下最為忠誠的舔狗,可那是愛重與尊崇,論起情誼來,對他而言,無疑是蓁蓁更重要許多。
他不捨得,也不放心蓁蓁嫁到那樣的地方去。
王守仁想得入神,不由就拿嫁閨女般憂心的目光看向張眉壽。
張眉壽此時的注意力皆在明太醫與蒼鹿身上,遂也不曾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