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和趙國,都與殷商有著不可斷絕的聯絡。
哪怕到了如今,秦人的墓葬依舊承襲著來自商人的形制,與周人大為不同。
在某種程度上來講,秦人,亦是廣義上殷遺民的一支。
“吾之先祖亦是商之臣子。此處既是殷商宗廟,那我亦當進去祭祀一番。”
趙佗對眾人說道,隨即下車,整理衣冠,神色肅穆的進入此處宗廟中,按照古禮對其中的商祖、商王進行了祭祀。
這一番動作下來,讓薄丘滿臉喜色,周圍那些薄邑中的豪貴也都神色放鬆,看向這位少年軍候的眼神充滿了柔和。
祭祀宗廟,表明了趙佗的態度。
故此,薄邑諸人皆放下心來,真正接納秦人的統治。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秦軍控制城中各處要害,並派遣遊騎往東邊探路。
薄邑宰則為秦軍安排住所飯食,雖然說不上軍民一家親,但也算是相安無事,沒有發生什麼衝突。
直到晚間時候,趙佗與諸將商議好明日東行之事,拖著疲憊的身軀進入房間。
剛走入屋中,將房門關好,趙佗就愣住了。
因為他看到,在那屋中榻上,柔軟的被子正裹成一個長條狀。
“被中何人!”
趙佗厲聲呵斥,手已按到劍柄上。
或許是感受到趙佗話中的嚴厲與戒備,榻上的被子猛然掀開,露出一個白花花的身影。
這是個沒穿衣服的女人,雪白的肌膚在燭火下泛著光。
趙佗滿臉驚愕,腦袋裡冒出那肥胖的薄丘,對他擠眉弄眼的模樣。
他打量著眼前的女子,若有所思。
女子慌忙跪在地上,瑟瑟道:“賤妾薄姬,奉邑宰之命,前來伺候軍候。”
薄姬?
趙佗越發驚駭,這一刻,他真以為自己遇到了那個身負預言的女人。
但趙佗馬上就反應過來。
眼前的女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發育的很好。
與那位薄姬的歲數差別很大,斷然不是對方。
薄姬,薄邑里的女子,大概都可以用這個稱呼。
趙佗嚥了口唾沫,指向門口,道:“我不需要,穿好衣服,速速出去。你告訴那薄丘,就說讓他好好辦事便可,莫要再耍弄這種手段。”
見趙佗是認真的,那女子不敢違令,慌忙穿好衣服,奔出屋舍。
“這胖子倒是個會來事的人物。”
趙佗搖搖頭。
他將負責護衛的西乞孤叫來,好好訓斥了一頓,告訴他幸好此番只是個女子,若是個刺客埋伏在被窩裡,那他趙佗豈不就要命喪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