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神國,陳閒可以得到絕無僅有的平靜,因為這裡的時間流速與現實世界不同……將三個異常生命送至陸地之後,陳閒讓瀆神之犬馱著他在天上盤旋了幾圈,在這過程中,他細緻地觀察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變化。
最先一批來到這裡的古生物已經開始修建龐大的建築群了,它們只是看起來像是未開化的野獸,實際上這些生物的智商根本就不算低下,相比起人類而言也不差多少。
它們憑藉各自的能力開始使用那些豐富的自然資源,或是深埋土下罕見的金屬礦,或是淹沒於深海的璀璨寶石……總而言之,在這短短几個小時的光景裡,一座座造型詭譎的巨大建築拔地而起,它們就像是誕生在新時代的方尖塔,那種古老到極致的藝術被這些建築物表達得淋漓盡致。
每一座建築物都擁有絕對的“對稱”。
每一個建築群也保持著這種來自於神明意念的“優雅”。
不得不說,看見這些建築群的時候,陳閒的心情挺好的,因為它們不僅滿足了自己那該死的強迫症,同時還說明一點……自己的這些信徒在這個世界過得很好,它們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甚至從未給自己添過麻煩。
無論是普通的動物還是那些碰巧被傳送而來的牲畜,或是後來的異常生命與手術刀先生那樣的“異人”。
他們會在這裡過得很好,無憂無慮也沒有任何煩惱。
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彼此,沒有人會算計彼此,所有信徒都會秉承著“神的意志”,互相扶持彼此共生,從而在這個神國掀開新的紀元。
“這種感覺很棒吧?”祂的聲音突然在陳閒腦海中響起,笑聲分外爽朗,“小陳陳,我知道你的感覺,我也是……每一次我看見我的那些信徒們過得很好,我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他們的幸福是與我們共通的。”
“我在想一件事。”陳閒笑了笑,說道,“如果有一天,現實世界瀕臨毀滅,我能不能把那些人類都帶到這裡來?”
“當然可以,但會很困難。”
祂不動聲色地說道,言語中透著一種囑咐的感覺。
“人類不喜歡被神明統治,至少在近百年來……他們嚮往自由平等公正,但那個世界卻處處都不見自由平等公正,生活在妄想的美好之中,他們接受不了有高高在上的神明統治他們。”
“我有實力。”陳閒皺了一下眉頭。
“你身為人類還沒我一個古生物看得清楚?”祂笑了,“越高階的生命,在獻出信仰之後就越虔誠,越低階的生命,付出信仰之後也就只剩信仰,但人類呢……他們就恰好卡在中間,高不成低不就,你說怎麼辦?”
“你想得太悲觀了。”陳閒低聲說道,“我可以給他們展現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讓他們觸碰到宇宙的規律跟自然的法則,到那個時候必然就……”
“會出事的。”
祂打斷了陳閒的話,語氣十分平靜。
“科技與信仰不能共存,這個我有經驗……但凡被科技主導的文明,必然就容不下神明的信仰。”
“那是你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陳閒拍了拍瀆神之犬的頭,示意再飛高一些,“只要我不把自己當神看,你眼中的這一切難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你的意思是……”
“知道什麼叫拜碼頭嗎?”陳閒笑道,“能夠收穫信仰的不止是神明,還有強大的同類,我們國家有一句話,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只要我的槍桿子夠硬,他們照樣會義無反顧地跟我,甚至會主動為我展開造神計劃,到最後結果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人給他們一代代的洗……”
陳閒話沒有說完,突然就停頓了一下,眉頭猛地皺了起來,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之前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又說到這個了……”陳閒一臉疑惑地嘟囔著,“剛才那些話是我說的嗎?我怎麼都開始計劃讓他們信仰我了……這不應該啊!”
“正常。”祂突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這就像是你打遊戲在通關一樣,收穫信仰可以給你帶來難以想象的滿足感,說不定你現在已經上癮了,只是你還沒有意識到。”
“不跟你說了。”陳閒搖了搖頭,眉頭不展,“你不是個好人,我怕說多了被你帶進去。”
“???”
閉上眼之後,陳閒依照上次迴歸現實世界的方法,繼續回憶起現實世界與自己有關聯的一切……這個過程很順利也很快,整體就是一兩秒的樣子,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的意識已經迴歸了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