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閒覺得戚平安有點不講道理,掌中佛國這一招說起來是屬於正道方術,但無論怎麼看.......這都有點打不過了叫小弟的意思,且不說那尊金色波旬佛像多有壓迫感,就天空上那密密麻麻不斷浮現出的人形虛影,陳閒看著都覺得有點喘不上來氣,那種無法言說的壓迫感實在是強得有點過分了。
上一個能給陳閒帶來這種壓迫感的敵人是梅山神,那個在遠古時代便誕生於世的古代生命......
“既然你都叫小弟了,那麼我也叫一個。”
陳閒突然笑了笑,後背就像是出現了一條駭人的裂口,猶如開閘洩洪一般,寄生在他體內的黑光寄生體瞬間便化作無窮無盡的黑水湧了出來......
在離開宿主之後,這些黑色的寄生體便開始迅速“構建”蒼白之犬的身軀,也不知道是白狗長大了,還是陳閒讓它們一口氣從自身抽取的能量過多。
此次現世的蒼白之犬,很明顯要比上一次大得多。
整個骨骸狀的身軀大得驚人,猶如一座蒼白的山嶽散發著極其濃重的死亡氣息,背上殘破的蝠翼展開也有近百米,它在發出沉重沙啞的喘息聲時,那雙與人類眼球十分相似的眼珠也在不停轉動,正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這不是蒼白之犬第一次現世,但它的確是第一次出現在那些觀眾的眼前。
“那......那是什麼怪物......是陳科長召出來的?!”
“這應該是一種異常生命吧......”
“像是噩夢裡才會出現的東西......骨骸之犬......那些參賽選手好像在網上說過......我見過他們發的帖子.......”
“陳科長的手段怎麼都這麼詭異啊!我怎麼覺得他不像是異人反倒像是異常生命呢?!”
“臥槽你欠揍是吧?!剛打完那個說陳科長不是人的,現在又來一個......兄弟姐妹們上!!”
相比起那些被嚇得要做噩夢的觀眾們,戚平安明顯表現得要鎮定許多,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看見蒼白之犬,但每一次看見都還是會感到由衷的震撼,只覺得這不是一種能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這個世界容不下它......能容下它的,或許只有那些詭奇邪異的噩夢了。
“戚平安,你能飛嗎?”
陳閒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話,不等戚平安回答,他三下五除二就在蒼白之犬的幫助下爬到了它的頭頂,然後控制著它扇動起了那一對殘破的蝠翼緩緩升空。
看見這一幕,戚平安除了無奈之外也沒別的辦法。
“我能飛的話,我現在就去錘死你。”戚平安說起這話來也覺得有點哭笑不得,陳閒這混蛋真是夠損的,先問問你能不能飛,不等你回答他就先一步飛上天了,這不是走偏門作弊麼!我要是能飛上天去哪還容得了你囂張?
“不能飛就好,要不然還有點費事......”
陳閒笑了一下,現實情況確實跟他之前的分析差不多,這片佛國對他的壓制是有侷限性的,就譬如此刻,他在沒有大規模動用自身能量的前提下,他所能感受到的壓力非常小,就是胸口有點發悶罷了,比起之前可好多了。
真正被佛國壓制的只有白狗。
不過從這條骨骸之犬的表現來看,它好像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哪怕沐浴在金色佛光之下,它也一樣可以自由自在的展翅高飛。
“陳閒!你別以為自己能飛就了不起了!你就算飛上九重天去我也有辦法把你弄下來!”
聽見戚平安的這番話,陳閒不屑地撇了撇嘴,只覺得這個賊和尚在吹牛,但他卻不曾想這個和尚可沒吹牛的習慣......
見蒼白的骨骸之犬馱著陳閒越飛越高,戚平安也笑了笑,合掌誦了一聲佛號。
“南無妙住得法光如來......”
與此同時,那尊波旬佛像也作出了與戚平安相同的動作,彷彿他們雙身一體心靈相通,不過它口中唸誦出的佛號卻與戚平安不同,而且每一個字之間都有停頓。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