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師張圖南一直以來都將陳閒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可以說完全是將陳閒當成了生平大敵,同輩之中能讓他如此忌憚的人屈指可數,若不是崑崙會突然宣佈提前召開,他恨不得再閉關個一年半載,有了充足的把握後再出關參賽。
雖然張圖南自幼就一直在天師府中生活,但他的腦子並不愚笨也不死板,不像是那些日夜只會苦讀經書修行方術的異人,他每天都會想許多事,或是說……謀劃許多事。
國內所有的初賽錄影他都看過,每一個賽區的種子隊伍是哪支他心裡也都有數,但看來看去,就算國內的賽區再多,真正能被他放在眼裡的隊伍也就那麼幾個。
第一個就是陳閒他們的隊伍。
第二個就是由崑崙山煉氣士組成的隊伍。
第三個就是陰市的隊伍。
第四個也是最後一個……是藏區的隊伍。
這些隊伍的影片被張圖南以及他的隊友反覆觀看過,尤其是陳閒他們的隊伍……在崑崙會召開之前,張圖南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這次的比賽裡除掉陳閒,只要他們的隊伍與自己在崑崙會中碰見,那麼就算是放過其他人,他也絕對要不顧一切地宰了陳閒。
他們之間沒有新仇只有舊恨,而且這種銘刻在骨子裡的仇恨還是從上一輩甚至上上一輩傳來的,守秘局與天師府的矛盾,雙方的生死大仇,這一切都需要一個釋放的時機。
在小天師張圖南看來,這次的崑崙會就是一個絕佳的時機,所以他的關注點也一直都在陳閒身上,特別是陳閒僅有幾次的出手,那些錄影更是被他反反覆覆慢放快放了無數遍。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張圖南一直都堅信這一點並且從未動搖。
他試圖從那些戰鬥錄影裡找出陳閒的破綻或是薄弱的地方,但翻來覆去地看了這麼多遍,他發現自己看出來了一個……屁!
陳閒自始至終都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他目前最賣力氣的那場戰鬥也就是第一場與金剛對戰,可再怎麼看他也表現得萬分輕鬆不像是在認真作戰……
他究竟藏了多深?
他的真實實力又大概在什麼境界?
小天師很想知道,但這個答案卻註定他永遠也得不到,因為連陳閒都說不清自己的實力有多強,他只知道自己的實力下限在哪裡,卻不知道上限究竟在什麼位置……
“這個魯裔生……他的戰鬥方式很特別啊……”張圖南看著電腦螢幕上不斷閃過的畫面,一臉認真地琢磨著,“有一些守秘局異人的影子,應該也有一些他們老魯家的東西,但是那個巨人……他的那件法器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見張圖南的話,坐在他身旁抽菸的王懷瑾便開了口,主動為其解答了疑惑。
“我打聽過,好像是叫黃巾力士。”
“黃巾力士?”
張圖南頓時就顯得更疑惑了,因為“黃巾力士”這種東西應該算是某種異常生命才對,雖然他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見過活體,但天師府珍藏的那些古代典籍裡卻有過不少記載,可眼前所見的這個人形生物卻與那些記載都不相符。
這個黃巾力士怎麼長得跟木乃伊似的?
“那小姑娘長得真好看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她了,但怎麼越看越覺得好看呢……”
說話的女人坐在一旁抽著煙,看起來在二十四五左右,留著乾淨利落的短髮,就像是假小子似的灑脫,一雙雪白的玉臂上盡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文身,透著一股子邪性。
“餘念,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王懷瑾好奇地問道,順著餘唸的目光看向螢幕中的小木禾,嘖嘖有聲地說道,“要我說你最好別打這主意,至少要等咱們隊長宰了陳閒再說,我可聽說陳閒的脾氣不好而且特別護短,你要是招惹那小姑娘……”
“給你爸滾一邊去!”餘念皺著眉罵了一句,“你腦子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能不能想點好的?我夸人長得好看就是看上她了?那我誇你長得醜呢?”
“那說明你眼瞎。”王懷瑾毫不客氣地答道。
聽見他們倆鬥嘴,坐在角落裡的宋小鹿抬起頭來看了看,又默不作聲地低下頭去,繼續扣著手指頭髮呆。
這種鬥嘴的場面幾乎每一天都會出現,所以宋小鹿與張圖南並不覺得有什麼,只要他們不打起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