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先生用刀的方式永遠是那麼直接,使用這柄傘刀的時候只攻不守,他極少會用這把心愛的兵器去做抵擋防禦,除了向敵人發起進攻之外,其他時候這把傘刀都是閒著的……彷彿這把刀對骷髏先生而言就是為了“殺”而生。
在極短的距離內,骷髏先生想要使出威力巨大的“伏魔”已經不太現實了,因為施展那一招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而陳閒連著吃了幾次虧之後已經有了經驗,不可能再給骷髏先生施展伏魔的機會,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使出那一刀越光。
由骷髏先生體內溢位的能量化為血色,如同深色且帶著人體餘溫的血液那般,不聲不響地附著在了傘刀之上,那種妖異卻又帶著些許美感的血色刀光彷彿擁有某種魔力……當陳閒看見的時候,傘刀已經劃過了自己的脖子。
望著刀刃上滴落的鮮血,骷髏先生怔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勝利來得這麼容易……他不求別的,只求能在陳閒身上砍一刀,不過這麼久以來他卻從未如願過。
只有現在。
那一刀揮出的瞬間,骷髏先生清晰地感受到了刀刃給他傳遞來的反饋,那絕對是擊中目標了才對……但真有那麼容易嗎?
脖頸對人類來說絕對算是一個要害,就算是陳閒也不例外,他的自愈力再強也不可能強大到瞬間把掉了的腦袋修補回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刀刃劃去的角度再到抽刀的弧度,這一刀要麼就砍不中陳閒,要麼就是砍中陳閒直接把他的腦袋都給砍下來,而且在刀刃與肉身碰觸的瞬間自己也接到了反饋,但現在的陳閒……
怎麼看都跟個沒事人一樣啊!
“你下手這麼狠啊?”
陳閒用一種很無奈地表情看了骷髏先生一樣,脖頸上已經被寄生體層層覆蓋,但那狀態卻又與以往的金屬鎧甲不同,這些附著在陳閒脖頸上的寄生體只是薄薄一層,而且表面有許多細密短小的觸手。
之前被骷髏先生一刀劈中的時候,就是這些觸手在緊要關頭起了作用,若不是它們及時出現將刀刃推了出去,估計骷髏先生這一刀能直接把自己的頸椎給斬斷。
當然,陳閒說骷髏先生下手狠並不是在怪他,也不是在抱怨或是有所不滿,相反他對骷髏先生的進步還是表示很欣慰的,只覺得這些天的模擬戰沒有白搞,看看骷髏先生就知道了,這實戰經驗積累得多快啊!
以前他近身想拿刀切自己都困難,現在貼身一刀就能抹脖子,出手的時機以及速度力度都把握到了極致。
這是什麼?
這就是在自己言傳身教下出現的進步!
所以又怎麼可能怪他下手太狠呢?
“這一刀劈得好,但是力度差了點,下次再努努力吧……”陳閒滿臉欣慰地笑著,那種友愛和諧的眼神只讓骷髏先生想起雞皮疙瘩,因為他已經隱隱感覺到情況不妙了。
陳閒在說話的同時,那些潛藏依附在他體內的寄生體已經傾巢而出,天空中被許雅南與李道生聯手毀掉的巨型金屬板,也在此刻轉換出了一種奇妙的形態,那些因破損崩壞而脫離主體的金屬碎片從天空中掉下來的時候,它們不聲不響的就從固態變成了液態。
就像是雨滴。
但它們落地時卻悄無聲息。
在眾人各司其職只顧著對陳閒群起而攻之時,這些雨滴已經遍及了地下廣場的每一個角落,它們落地之後又迅速與其他金屬液體互相連線,一眼看去……這裡就像是一處黑色的湖泊。
剎那間,數不盡的金屬絲條從湖泊中延伸而出,這些都是以陳閒百分百精神力去控制而出的產物,它們看似貌不驚人,但無論是密度還是韌性或是硬度,都是普通狀態下金屬寄生體的百倍以上,連李道生使用鏽劍都得連劈兩刀才能生生斬斷,可想而知要破壞它們有多困難。
在它們出現的一瞬間,眾人就像是陷入了蘆葦蕩裡,身旁周遭乃至於腳底都是這些奇怪的東西。
“怎麼又輸了啊……”骷髏先生滿臉的鬱悶。
“沒事,一會要捱揍的不止你一個。”陳閒安慰道。
此刻,黃巾力士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直接被層層捆住像是被打包好的死豬一樣躺在了地上,而許雅南也是如此,在某條觸手趁機打飛了她手中的“九符”之後,她想再對陳閒發起攻勢或是想進行防禦,這都是不可能辦到的事了。
李道生的身體素質確實強悍,以他絕佳的反應速度以及身體協調性來看,這些觸手想捆住他並不是那麼容易,但看著他四處閃轉騰挪以巧妙的身法躲避著那些觸手的襲擊……陳閒只想笑。
因為李道生從一開始就判斷錯了,那些從地上冒出來的觸手並不是殺招,真正能讓他輸的重點,都在地上的這些黑色液體裡……
此時此刻,李道生只感覺自己厲害得令人髮指,在六人小分隊裡實力最強的是隊長陳閒,但排第二的看來也只有自己了……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在這時候憑藉走位躲過老大一波又一波的襲擊?!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