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起恐怖書的異案過後,九靈山這裡就處在了長期被守秘局封鎖的狀態,直至今日也沒有解封……但在陳閒看來九靈山解封應該快了,畢竟當初在山裡虐殺守秘局成員的兇手已經伏誅,不存在還有人逍遙法外的可能。
在九靈山上空盤旋了幾周後,陳閒越過山脊,最終在九靈山背面找到了一處令他滿意的地點。
這裡是九靈山中最為偏僻的所在,就算平常有守秘局的人上來巡山也極少會來到這裡,畢竟巡山工作跟搜山工作是兩回事,他們若是想來到這個懸崖深處……估計得從早上進山直到後半夜才有機會能趕到這裡。
此刻天已經徹底的亮了起來,也許在懸崖上觀日出別有一份詩情畫意,陳閒站在山巔向長空中望去時都不禁多看了一會,甚至連手裡還提著寄生體的事都給忘了。
前不久還略顯晦暗的天空這時已被朝霞浸染得火紅,彷彿天上的雲彩都被放於火中燒灼,那種赤紅奪目的璀璨色彩遍佈蒼穹,美得有些不切實際,如同是畫卷中才會出現的夢幻景象……
深山與城市相隔甚遠也相差甚遠,比起喧囂的城市這裡要靜謐得多,雖然陳閒很喜歡寧川城中那種獨特慵懶的煙火氣,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更喜歡這種廖無人煙的地方。
除了山林中不時傳來的蟲鳴鳥叫之外,陳閒此刻能聽見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那種代表生命的有力聲響,只讓他久違的覺得自己終於像個人了。
來到懸崖底部,陳閒便將寄生體徹底散去,那兩個金屬密封罐也被陳閒放在了地上。
他此刻也不嫌髒,盤著腿便坐了下去,一手拿著一個罐子輕輕地掂了掂,左邊的罐子要稍微沉些,右邊的要稍微輕一些,似乎它們的質量是不等的……
“上一次讓你寄生還得注射……這次應該就沒那麼麻煩了……”
陳閒喃喃自語道,拿起鑰匙便開啟了第一個金屬密封罐,不等裡面的寄生體湧出來,他就動作飛快地開啟了第二個罐子……這些被封裝在密封罐裡的寄生體與陳閒想象中不太一樣,它們的外觀看起來並不一致,甚至還有很大的差別。
稍大的那團寄生體表面佈滿乾涸的裂痕,就像是遭到長時間陽光暴曬的瀝青,表層油光鋥亮,但蠕動時會發出咔哧咔哧的聲音。
較小的那團寄生體則與之相反,粘.稠程度非常低,看起來不像是膠狀物也更稱不上固態物質,完全就是一灘黑色的水……對,就像是墨水一樣。
此刻陳閒也有些錯愕,因為他回想起了自己當初被接種寄生體的畫面,當時他看見的寄生體……好像就處在這兩種極端狀態的中間。
既沒有乾涸到極處,也沒有像是墨水般難聚成形。
“難道科研部給它們的編號就是這麼分的?”陳閒觀察著在地上緩緩移動的寄生體,眼中滿是好奇,“1號純幹,2號半乾,3號一點都不幹……這編號劃分得還挺明確啊……”
這時,潛藏在陳閒體內的寄生體有些忍耐不住了,它偷偷摸摸的從陳閒手臂上鑽了出來,以極快的速度向另外兩個寄生體“跑”去,不等陳閒來得及反應,它就與那兩個寄生體透過一條頭髮絲粗細的金屬觸手聯在了一起。
只在一瞬間,陳閒便透過寄生體的連線感受到了那種來自於另外兩個寄生體的氣息,也感受到了那種無比純粹又磅礴如海的生命力……它們本就是一體,只不過在墜落之後被人為拆分成了三份,所以在沒有任何外力阻撓的情況下,它們剛一碰觸便開始了本能般的融合。
在此過程中,陳閒能感應到那兩個寄生體的情緒。
它們好像在質問2號寄生體,為什麼會寄生在一個人類身上,那種“發自內心”的排斥與鄙夷無比精準直觀地傳進了陳閒腦中。
說實話。
如果不是看在寄生體老2的面上,陳閒是真想收拾它們,這種被人看不起的感覺他都多久沒感受過了?
當然。
在這時2號寄生體似乎也在向它們解釋或是勸慰,陳閒能感應到它們正在無聲的交流……或許也是因為場中有陳閒這個因素,它們融合的速度非常慢,而且還在越變越慢……
“一個身體有三個思維,你還挺能耐啊。”陳閒等了快十分鐘也沒發現有進展,所以他也有點不耐煩了,“說不通就算了,槍桿子裡出政權,直接吸收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