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雅南的傷勢很重,而且是非一般的重,這點在落地的瞬間她自己就意識到了......那一瞬間的劇烈撞擊不僅是傷及內臟折斷筋骨那麼簡單,丹田中的氣已經變得不受控制,伴隨氣息而衰弱的還有體內的能量。
它們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完全不顧自己這個主人的安危,自顧自的就從肉身裡流失了出去......
短短數十秒,體內流失的能量就佔了全數能量的六成。
這個現狀讓許雅南有些絕望了。
我什麼都沒幹,既不戰鬥也沒玩命,只是想逃跑而已......跑著跑著就撞翻車了,一瞬間就重傷到只有四成的實力,這不是老天爺在玩我嗎?
“雅南姐姐你沒事吧?!”
木禾手忙腳亂地跑到許雅南身邊,雖然她懂的不太多,但還是可以感受到許雅南迅速衰弱的生命氣息,再一看許雅南那口吐鮮血的慘狀......木禾很清楚,許雅南傷著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要撞上去的。”
傑森議員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表示這件事絕對與自己無關,一切都只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說了不讓跑你們還跑,這不是找死嗎?
“我沒事.......”
許雅南被木禾扶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保持不住平衡,臉色蒼白得令人害怕......此刻許雅南的狀態很不好,在體內能量大幅度流失之後,她身為異人的自愈力也受到了極大的抑制,幾乎脆弱得像是一個普通人類,就算待在原地不動,四肢百骸也會接連不斷地傳來陣陣難忍的劇痛,內臟更是疼得痙攣起來,站直身子都變成了一件很費力的事。
“你受傷了!”木禾一臉緊張地說道。
許雅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此刻對她而言說話已經是一種負擔,連呼吸的節奏都無法控制......這種狀態只讓許雅南無比絕望。
廠房中沒有光線,隨處可見的都只有駭人的黑暗。
陰冷的氣息在這裡安靜地瀰漫著。
站在黑暗之中的傑森議員就像是一道模糊的人影,許雅南傷重之後甚至都看不清他,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一道影子,但由他散發出來的那種危險氣息......對許雅南來說卻是一種很直觀的東西。
“我看還是打斷你們的腿比較好。”
傑森議員輕聲細語的說著話,言語間依舊透著那種溫文爾雅的姿態,臉上親切的笑容不變分毫,但每個字眼裡......盡是一種扭曲的興奮感。
似乎傷害別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在傑森議員眼裡,許雅南可以看見期待,興奮,躍躍欲試。
他是要來真的!
“雅南姐姐......他說要打斷我們的腿......”木禾小聲說道,眼裡已經難掩戰意,彷彿想就此與傑森議員一決高低,“反正我們跑不出去,要不然跟他打吧?”
自始至終,木禾考慮的都不是逃跑,她考慮的是要怎麼除掉這個想要殺死陳閒的壞人。
對木禾而言自己的生命固然重要,但陳閒卻要高於一切,沒有陳閒存在自己的生命毫無價值可言,尤其是在梅山之後......木禾很恐懼。
她害怕陳閒死亡。
她害怕陳閒永遠的離開自己。
她害怕陳閒有一天會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所以在此刻,聽見傑森議員想要殺死陳閒,木禾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弄死他,比起許雅南那種清晰的大局觀,她更在乎眼前。
雖然這麼做會給她自己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會給陳閒帶來麻煩......但這一切都不是木禾能夠考慮到的範圍。
“拼了吧。”
許雅南突然說道,眼裡似乎有了種認命的打算。
雖然這個傑森議員有多強是個未知數,但就憑感覺來說......寧川市內能殺死他的人或許就只有陳閒,哪怕是處在巔峰時期的自己都不能夠,之前他製造“空氣牆”將這處空間與外界徹底隔開的手段,簡直就是一種聞所未聞的能力。
與這種詭異的異人交手,就算自己帶齊了法器也不一定能鬥過他,更何況看他那種神態自若的樣子,顯然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勝算真的很低啊。
許雅南在苦笑,但目前也唯有拼死一搏,讓她任人魚肉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