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生。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魯裔生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指著那個讓自己滾的年輕人問道,“你讓我滾是吧??”
與此同時,站在車旁的許雅南瞳孔一縮。
那一行人中,除了說話的那個男人之外,還有一老一少兩個男人。
老的那人面容慈祥髮鬚皆白,穿著一件色調暗沉的棉麻質地長衫,手裡還拿著一柄紙扇輕輕把玩著,頗有半分民國文人的遺風。
而另外一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則穿著一套很普通的休閒服,臉上總是掛著一副溫和又親切的笑容,不得不說他那溫文爾雅的模樣確實容易讓人心生親近感,不過.....如果知道他的身份與性格,或許這種莫名的親近感就很再難有了。
“李道生......他怎麼來了......”許雅南喃喃道,眼中愈發凝重。
“你認識?”陳閒蹲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拍打著木禾褲子上的灰塵,看著之前他們飆車過來給木禾衣服留下的汙痕,陳閒的眼神愈發冰冷,“是你朋友?”
“不是我朋友。”許雅南搖搖頭說道,語氣帶著一種提醒的味道,“那個拿著法劍的人叫李道生,目前是李家最出彩的子弟,雖然在家裡只排老六,但前五個綁在一起都不夠他打......”
“不是你朋友就好。”陳閒說道,關注點並不在李道生的身份上。
看見陳閒冰冷不帶半點感情的臉色,許雅南似乎意識到陳閒有些動氣了,急忙提醒了一句:“我們這一輩的年輕異人裡,他絕對是拔尖的那一批,比起我都......”
“跟你差不多?”陳閒問道。
許雅南本想說差不多,但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敢胡吹大氣,只能如實說道。
“比我強。”
“哦。”
陳閒輕聲答道,似乎沒有將許雅南的這些話放在心上。
“臉。”陳閒從兜裡拿出一包紙巾,不動聲色地遞到許雅南手中,“髒了,擦擦吧。”
許雅南一怔,接過紙巾正想說些什麼,只聽魯裔生他們那邊已經吵了起來。
“你是異人,所以我勸你滾。”
叫魯裔生滾的年輕男子依舊不客氣,哪怕看見魯裔生那如欲吃人的表情,說話依舊是一副冷颼颼的語調,好像自始至終都沒有將魯裔生他們放在眼裡。
“你他孃的脾氣挺硬啊,沒受過教育是吧?”魯裔生也樂了,在守秘局這麼些年,除了陳閒跟其他領.導之外,還真沒人敢當著他的面這麼說話。
“我是川蜀李家的第十四代子弟,李松然。”
年輕人說著,然後往旁邊讓了一步,露出了一直站在後方的李道生。
“牛逼是吧?”
魯裔生笑了笑,並沒有將李家這個名字看在眼裡,然後伸手放進口袋,準備將守秘局的證件掏出來砸在這幫不長眼的孫子臉上。
可就在這時,一隻白皙有力的手卻忽然拽住了他,那隻手的主人似乎知道魯裔生想幹什麼,所以正在無聲地提醒他別在這種時候掏證件,學這幫世家子弟以勢壓人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道歉,賠錢。”
陳閒無聲無息地從魯裔生身後走了出來,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道歉賠錢?”李松然愣了一下,瞬間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跟我們李家人這麼說話?你們想死是吧?”
話音一落,李松然突然感覺身後傳來了絲絲涼意。
待他回頭一看才發現,一個瘦高到詭異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身後,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便將自己與李道生等人徹底隔開。
“低賤的生命......”
骷髏先生蒼白的臉上有一種僵硬的笑容,似乎還沒有習慣這具新皮囊,那雙深深凹陷的眼眶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眼白中蔓延的紅色血絲更是如蛛網一般,右手緊握的那柄長傘更是不斷散發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在李松然情不自禁.地顫抖時,骷髏先生已然用一種詭異的腔調開口。
他臉上那興奮的笑容就如同看見了久違的獵物,散發著些許血腥味的嘴不斷張合著,緩緩將李松然之前所說的話盡數返還。
“敢跟陳科長這麼說話?你想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