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月當先走過去,雲飛緊跟隨後,他依照紀月先前所言,目不斜視昂首闊步向前直行,後面的赤赫開始也是同樣如此,但剛入內走了幾步,腳下卻遲緩起來,他忍不住將眼睛看向舞動的美女,漸漸的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呆呆地凝視著隨著音樂翩翩起舞的豔姬。
不一會兒,赤赫已經滿面通紅,雙眼迷離,眼中放射出狂野的光芒。
那豔姬中有一女子輕聲嬌媚的喊了一聲,猶如是一股清泉沁入早已乾渴燥熱的身體,讓他通體舒坦,更是為之如痴如醉。赤赫慢慢靠近過去,但見一個豐滿挺拔,曲線優美的女子向他招手,一年一臉微笑的向屏風後面退去。
眼見那位豔姬隱沒再帷曼後面,赤赫頓時發足狂奔衝了過去,只瞬間便也隱沒在帷曼之後。
這時的雲飛已隨著紀月出了色慾陣的房間,回頭看時卻不見了吃喝的身影,立即心中暗叫:“不好!”
雲飛驚道:“赤赫兄呢,難道他……”
紀月眼睛一瞥,不屑的說道:“那室內的帷曼後面都有床榻,想你那位好友,過不了色慾關,已摟著舞女去銷魂去了”。
雲飛轉身就要回去,被紀月一把拉住,說道:“你幹什麼,忘了我與你說的了嗎?他一定是在哪個角落裡,我去把他揪出來,你先走一步,但一定不要先進入最後的房間,要等著赤赫一起進去,那樣你們才有些把握。”
雲飛反手抓住她的手臂,道:“你冒這個險去,可是心甘情願的?”
紀月道:“我都已經帶你們走到這裡了,難道你還懷疑我,為什麼要這樣問?”
雲飛道:“但你和袁紹的關係,一定不是你說的那樣。”
紀月笑道:“在那個時候,就不能讓我瞎說一下,要不你氣惱之下把我殺了怎麼辦?確實,我是與你說謊了,我早已是袁紹的人,但我更希望你真正能幫助我從這裡逃走,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裡,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只要出去有我自己的自由,無論面對什麼情況我都願意。”
紀月說的誠懇,雲飛看不出任何欺騙的意思。緩緩鬆開手,道:“你說過這金塔連營內的毒刑,沒人能受得住,恐怖至極,你現在不怕了?”
紀月有些恐慌,一副害怕的樣子,說道:“我當然害怕,但是遇到你我好想找到靠山一樣,心裡踏實了很多,我相信你能帶我出去。萬一……”
雲飛道:“萬一什麼?”
紀月道:“萬一你不能帶我出去,我也早已準備好。”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枚藥丸,散發著幽藍的光芒,那分明是一枚毒藥丸。雲飛看到,默然點了點頭,說道:“你放心,就是拼了我的性命,我也會救你出去。”
紀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起身重新走進了色慾陣的房間,眼見她的身影入內,忽然一陣光芒映照過來,讓他只感到頭一暈,慌忙定神後,仔細看到兩邊壁櫥內無數的奇珍異寶,才知道自己已來到了珍寶廊。這些珍寶光彩照人,映襯的五光十色之中,讓人不由得有些眩暈,腳下也不由得發軟,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恐怕饒是在神仙樓閣,也不過如此陣仗。
頭暈目眩之中,雲飛只感到心神盪漾,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著自己流連忘返,他忍不住的彎腰下去,撿起一串珍寶來,心中歡欣不止,想要邁步前行時,卻發現雙腳動彈不得。原來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幾個鐵環,將自己的雙腳牢牢地固定在地板上。
雲飛心頭大驚,沒曾想這裡竟然會有機關,這時候總是武功再高,也難以應對突來的危險,他稍微定了定神,想要把申報放下,騰出手來開啟鐵環,但就在珍寶脫手時候,忽然貪婪起來,順手又抓起幾件珍寶,牢牢地抱在胸前,一點也舍捨不得再放下。
雲飛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卻正是被紀月暗中下了貪念的蠱,此時面對珍寶時,直接被激發出來而不能自拔。
正當他迷戀懷中的珍寶時,忽然兩道人影迅速撲過來,一轉眼的功夫已來到他的惡神鞭,其中一人猛然出掌直拍向他的後背,另一個人則伸出手指向他身上的要穴點去。
雲飛鬧鐘一片混亂,眼見對方一快要接觸自己的身體,忽然腦中靈光乍現一般,陡然清醒起來,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敵人齊齊的攻了過來,直接擊在他的身上,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雲飛身體向前一傾,想要起身卻是動彈不得,原來已被敵人控制住了穴道。
那兩人伸手矯健敏捷,正是三鷹中的白眉鷹候與玄鷹。
玄鷹喋喋奸笑一聲,說道:“這小子功夫不錯,我掌拍到他身上時竟然被他內力反彈了一般力道。”
白眉鷹候道:“主上一向神機妙算,既然要你我兄弟一起出手,一定是個厲害的角色,當時我發現他時,就被他跑了。只是為兄想不明白,看他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這造詣一定在你我之上,這種年紀有如此功力的一定是定力極好才是,應不該如此迷戀珠寶才是,說他血氣方剛過不了色慾陣我還能理解。”
白眉鷹候說的極是有禮,年青人想來心高氣傲,入世未深之時,為那個網胸中懷有大志,為了理想可以奮不顧身,卻鄙視那些貪財小氣之人,一直認為天底下只有自己最有氣節,從不為五斗米折腰。但隨著入世的歷練後,飽經風霜的他們早已淡忘了心中的理想,那些理想只變成了永遠遺憾的情懷一般,當初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錚錚漢子,卻會為一碗飯而放棄原則,世間如此,可謂不勝唏噓,最終抵不過人生一場夢。
玄鷹道:“管他為了什麼,以主上的英明,定然是洞若觀火,問問他不久知道了。走,哥哥,我們一起去那美人堆裡瞧瞧去。”說著,嚴重露出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