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目瞪口呆地望著他,極困難地擠出個笑臉,“好像該起床吃飯了。”
她迅速地一個閃身起身,卻被他伸出一隻手扯著她的手臂,猛地往後一拉,琉璃結結實實地倒在他的懷裡。琉璃呆了一呆,回想四個時辰零一刻前,他們也做過如此曖昧的動作,一時覺得劇情有些跑偏。
畢竟她對自己定義就是個寡婦,而面前這個絕色美男又是個有夫之婦,兩人動作如此親密,著實有點兒像地下情。
就算她再大度,對他的調戲當成主僕日常近距離溝通,也沒必要兩人緊貼在一起。
他這樣居高臨下盯著她,兩人四目相對,她不禁有些臉紅,他卻絲毫不覺,大概風月場合待得多了,思想前衛太多,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撩起她鬢角一綹髮絲,低頭貼著她耳邊,忽而笑道,“飯前做運動有益身心健康。”
他吐氣溫柔,她耳邊癢癢的,心裡像被羽毛撓著似的,直傳得全身都酥酥麻麻的,忍不住一個哆嗦。
慕容弦挑眉一笑,“你等不及了?”
琉璃白了他一眼,剛想張口說腿麻了,能不能先讓她調整下姿勢,慕容弦卻已笑著截斷她的話頭,“前段時間你在醉清風不是偷看人家閨房之樂,還差點兒小命不保嗎?”
琉璃小臉刷地通紅,被他震得一腦門冷汗。
慕容弦皺眉作恍然大悟狀,似笑非笑地望了眼床帳:“哦對了,本王碰巧還救了你一命,加上昨晚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說呢。”
琉璃胸口一陣血氣上湧,她咬牙切齒:“我不是做你的婢女侍奉你了嗎?”
她在心中怒罵慕容弦無恥加敗壞,柳眉倒豎瞪他。
慕容弦回憶一陣,無視她的話,沉吟道:“至於救命之恩嘛,看來只有以身相許了。”
琉璃如遭雷劈,噌地從他懷中跳起來,想都沒想道:“上次在府中我好像也救了你,雖然我也沒受傷,但是我英勇無畏的精神應該很讓你感動的吧。”
她覺得當時她的光輝事蹟就該立馬發動裕王府上下共同學習,讓他們銘記於心,但是礙於裕王妃不把她掐死就是大赦了,所以她並不計較太多。
這邊,慕容弦輕飄飄地說:“是嗎?本王忘了。”
琉璃手捂額頭,發自肺腑地讚歎,“太無恥了。”說完,悻悻地奔出門去,遠遠地飄來一聲,“我去端洗臉水。”
待琉璃洗漱完畢到了樓梯口,卻見本該待在房間的慕容弦,已換了一襲月白奢華的錦袍坐在大廳裡,愜意地手指撫摸著白瓷茶盞,一看就給人一種貴族氣息濃重的感覺,單是身上的穿著,但凡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產生他很有錢的聯想。
他似笑非笑地衝她招招手,因為長相太過好看,笑容都十分刺眼,“過來。”
琉璃很想拽拽地不過去,但是雙腳卻不聽使喚地已經走下樓梯,剛走下三個木階,她身形一僵,赫然瞧見前方慕容弦的方位都生意外,突然多出個妙齡少女來,好巧不巧地如折翼的鳥兒摔倒了,好巧不巧地嬌聲跌坐在慕容弦身邊,頭枕在他的雙腿上。
琉璃熱血澎湃,這女子若非假意碰瓷想訛慕容弦的錢,那定是看上他那副千年寒冰的絕代盛顏了。
單看這青衫軟紗的女子,清麗秀美,姿色算是中上等,她眸色熱切崇拜地抬頭望著慕容弦,琉璃環著雙臂靠著樓梯欄杆站著,沒想到慕容弦大清早就撞上一朵桃花。
而那妙齡少女的婢女就站在離她五步遠的桌前,也十分有眼色的故意看向別處,壓根沒打算上前來扶自家小姐。
“公子,我的腳好像扭了,好疼啊。”青衫女子故意噝地抽一口氣,狀似很疼的模樣。
慕容弦卻冷若冰霜地只坐著飲茶,正眼都沒瞧她一下。
琉璃正興致勃勃地和其他食客一起圍觀,眼看青衫女子已說出今日相逢皆是緣,何不讓緣分化成姻緣的飛速一見鍾情進展,不知被哪個不長眼的傢伙從後背狠狠推了她一把,琉璃一個趔趄,跌跌撞撞從樓梯上栽了下去,幸好她及時剎住腳,要不就撞在那妙齡女子身上。
琉璃剛想手搭眉骨笑著打哈哈,說失誤失誤,你們繼續,卻不想慕容弦卻先她一步極其自然地握著她的手,面露憂色地道,“樓梯都走不穩,可摔到哪兒了嗎?”
琉璃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妙齡少女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夾雜著些許哀傷,她欲言又止地問:“姑娘是公子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