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日在即,天子還是去封禪了,大齊境內的泰山,耗費無數人力財力。
國內由太子監國,三公輔佐。
至於上個月沸沸揚揚的村子被屠的訊息,在有心人的手下,逐漸平息。
而所謂的《問天章》出現,也不過是又一次的謠言。
龍虎山的天師沒有返回江西龍虎山,反而是在欽天監裡待了下來。
一切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連綿的小雨還在不停的下。
這是一條又小又窄的巷子,兩側的青石已經佈滿了青苔,灰黑色的牆壁上也覆蓋上了青綠的藤蔓。
在這小巷中,住著三戶人家。
他們都是這丹陽城中最底層的那一批人,做著最苦最累的活,拿著最低最少的收入,外界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這一日,巷口走來了一個人,撐著油紙傘,面容隱藏在了油紙傘下,那瘦削的身子,在雨中是那樣的柔弱。
腳上穿著灰白的麻鞋,上面有著雨水浸溼的痕跡,趟著路面上的一層水,走入了這條沒什麼人注意的巷子。
一身灰色的麻衣,那握著傘柄的手指節分明,十分的乾淨,顯得格外有力。
“噠!噠!”的聲音在這條巷子裡迴盪著。
此時天色漸晚,因為下雨而暗得更早的天空一片昏沉沉的,此時的人們已經基本都回到了家中,街道上只有寥寥無幾的人還在行走。
炊煙繚繚,與雨霧相連,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朦朧。
三戶人家的門此刻緊閉,門上的桃符已經風化,上面的紋路都一片模糊。
來人在中間的那一戶人家的門前停了下來,伸出手,“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在迴盪。
“誰呀?”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屋裡響起。
“八月十五。”沙啞低沉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吟,讓一切都變得寂靜起來。
屋內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動靜。
“大人,饒命呀!大人,小的不是有意的。”恐慌與無助的聲音響起,夾雜著一絲哭腔。
“開門!”沒有絲毫的情感。
“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哀求祈求,能夠感受到,裡面那人的驚慌。
“開門!”語氣急促,還有一絲不耐。
“大人……啊!”裡面的人還要說話,忽然間,一道寒芒升起,恍若一輪新月初升,油紙傘緩緩的飛起,一柄長劍刺入門中,殷紅的鮮血,順著門上的劍流出,很快,就將門染紅了一片。
油紙傘落下,劍從門上拔出,門裡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劍身上,一滴鮮血,順著雨水的沖刷,滴落在下方的水中。
寒芒一閃,接住了落下的油紙傘,轉身離開。
左手輕輕一甩,一塊刻有青龍的令牌扎入門前的地裡。
人影一步踏出,與這煙雨交織,消失在了雨中。
次日,六扇門中,一名捕頭身前放著一個木盤,盤子裡墊著一層紗布,布上,放著一枚令牌。
令牌青灰色,金屬質地,正面雕刻著一條雲霧中的青龍。
鱗甲、紋路等都雕刻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