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利頃下車,開另一邊的車門,“上車,帶你去個地方。”
見她猶豫不動,易利頃笑出聲,她還真的是謹慎,“我不會賣伱,帶你燒香,去去黴。”
他那一笑,輕緩溫和。
林煙還真想去,純粹是真的想去去黴。
大眾車上高速,離開港城,去隔壁省的郊區寺廟。
她記得易利頃說有個廟很靈,也不知道有多靈。
車裡播放FM電臺,易利頃打量林煙好久,直言,“你心情看起來不好。”
她沒承認。
易利頃目光移到林煙手裡的奶茶,“你心情不好就喝奶茶。”
她咬著吸管,微笑,“甜。”
她不說,易利頃沒再問。
林煙絕對遇到什麼事,只是她習慣藏在心裡自我消化。
能讓她不痛快的,獨獨姓閔的。
易利頃想,官司不是解決了麼,那她不開心什麼。
幾個時辰的路程,林煙差點睡著時,車停在山腳下,周圍都是高山叢樹。
看起來並不是什麼知名景點,而是一個簡單的寺廟。
易利頃開車門,林煙跟他爬石階上山。也有附近的居民或者情侶來廟裡遊玩燒香捐香火錢。林煙記得包裡有一張五十塊,往功德箱一放。
易利頃指向左邊,“那邊的菩提樹才靈,我許過願望。”
林煙半信半疑,易利頃問寺廟裡的工作人員要了祈福帶,遞給她。
林煙擺手沒接,說要先去垃圾桶旁扔奶茶杯,轉身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掛著笑容,“我都沒有願望。”
“真沒了?”
好半響,易利頃俯下身,示意林煙看旁邊的一對姐妹花在偷偷互看對方的心願,熱鬧得很。
林煙看不懂,易利頃聲音帶笑,像是誘哄她,“算朋友,你給我許一個。”
的確是朋友。
林煙拿過毛筆,點硃砂。
卻猶豫了,抬頭,目光撞在一起,易利頃指背推了推眼鏡,唇角掛起溫和的笑,似乎易利頃已經看穿她的不適與避嫌,她卻沒看懂他笑容裡的情緒。
林煙自覺不合適,低頭鋪好細小的紅條,捻了捻筆,一字一字寫下:
願易先生和綰綰,歲歲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