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承諾,南梔總算鬆一口氣。
雖然安安這個年紀可能記不住什麼,也甚至還不明白過生日的意義,但她已經不能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庭,眼下能做的也就只有這樣,最後給她一個也可能是唯一一個完整的生日。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週四見。”其實說話的時間遠沒有她站在門口等他的時間長。
幾句對話,她客套又疏離。
那天她出院,他去醫院接她,她也是這樣。
視線之中是她眉眼低垂的模樣,顧非寒垂落在身側的掌心微微握緊又鬆開。
就只是過生日?
顧非寒一下看懂了她這些天的安靜,週四是個期限,週四之後她恐怕……
恐怕什麼,他沒有再往下想。
因為除了給顧安安過生日這件事,旁的,她想的那些,他不會叫她如願以償。
“還有事嗎?”
南梔腳下步子才剛跨開,手臂就被他抓住,她抬頭有些不解的看過去。
然而顧非寒還是一眼捕捉到了,她眼底不解之前幾乎下意識的那絲厭惡情緒。
雖然她沒掙扎。
但她也討厭他觸碰。
大概是因為那一晚……
“我週四回來。”他看著她說。
“嗯。”南梔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這個句話重複一遍,但她還是好脾氣的點頭,“我知道了。”
手臂上,那隻大手握的她有些疼。
南梔依舊沒有掙扎,因為知道自己掙扎不開,所以直接開口問他,“沒別的事的話你可以鬆開我了嗎?”
他沒鬆開。
非但沒有,他長腿朝她這個方向跨了下,轉眼便擋到她身前,將她去路徹底攔住,“幫我係領帶,我週四回來。”
我週四回來。
第三遍重複這句話,但這次也不是完全的重複。
兩人之間小半步的距離,南梔圓滾滾的肚子幾乎要貼到他,因為身高差,這個距離她也必須仰著頭才能對上他視線。
不久前他明明已經答應。
但是現在又多了個條件。
是出爾反爾。
南梔依舊沒有生氣,“如果我拒絕,你週四就不回來了嗎?”
顧非寒也不想在她面前當一個出爾反爾的卑劣小人,可他再清楚不過,如果不這麼說,她一定會拒絕。
他只想和她再多待一會……
系領帶本身也不過是個藉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