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這一句,羅湘湘臉上刺眼的笑容僵住龜裂。
見狀,南梔收回視線,低頭給安安穿衣服。
若羅湘湘只是安安靜靜當個小三,不到她這個正主面前來舞,那她們之間是可以相安無事的,畢竟很快她和顧非寒就要離婚了。
“慕南梔,我和慕明朗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倒是你……”
羅湘湘很快恢復戰鬥力,“我聽說阿寒已經在讓律師起草離婚協議了,一旦你們離婚,我和慕明朗離婚就會變成板上釘釘的事情,因為他說過,只要阿寒答應娶我,他會立刻簽字離婚!”
所以這就是他突然答應離婚的原因?
顧安安睡著沒有醒,南梔三兩下給她穿好衣服,墊好尿不溼,然後將仍睡著沒醒的女兒抱進懷裡。
喉嚨疼,南梔一個字不想多說,同樣,這病房她一秒鐘也不想多呆。
“慕南梔……”
羅湘湘還想說什麼,眼見南梔要走,便抬手一把按住她肩膀,但與此同時衛生間門從裡頭開啟,渾身上下只在腰上裹了一條浴巾的人站在門裡,瞧見南梔挺著肚子吃力的抱著安安,他眉頭下意識收緊,“去哪?”
是她經得住折騰,還是顧安安病完全好了?
只是南梔看也沒看他,趁著羅湘湘愣神之際掙開肩膀上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抱著安安離開病房。
顧非寒下意識要追,卻被羅湘湘一把拉住,“阿寒,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他像是這才意識到病房裡還有第四個人存在似的,低頭掃一眼拽住他的那隻手,眉間褶皺又深幾分。
“說。”
冷冽利落,沒半點多餘字眼。
羅湘湘受傷的看著他毫不猶豫抽走手臂的動作,微微收緊了還殘留著一絲溼氣的手心,“阿寒,剛剛我和她說的話你聽到了多少?”
其實從她進來開始,就沒聽到衛生間裡有半絲水聲傳出。
醫院病房的隔音並沒有這麼好。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
他聽到了她對慕南梔的所有挑釁!
羅湘湘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她的那些話並非全部事實,另一方面他並沒有出來阻止,出來之後也沒有解釋……
“重要?”
冷冰冰的兩個字將羅湘湘的思緒拉回,“不重要嗎?阿寒,我想知道你心裡究竟把慕南梔放在了什麼位置?”
這段日子以來,她快被內心的自我拉扯給逼瘋。
兩年來,他和慕南梔的婚姻生活她有所瞭解,至少單看他回家的次數他對慕南梔實在算不上有感情。
可是……
前些時候在國外,一些事情又推翻了她的認知。
很有可能,他始終在剋制著什麼……
怕自己真的會瘋,這點她甚至不敢深想。
“這就是你要說的事情?”
顧非寒有些薄涼的眼神自她臉上掠過,冷笑過後,嗓音更顯冷淡,“羅湘湘,人要有自知之明。”
他這句與其說是回答,還不如說是……警告。
羅湘湘背脊繃緊一下僵在原地,他卻已經拿了衣服重新進了衛生間。
抱著安安從那間病房出來已經是南梔此刻身體能承受的極限,怕摔到安安,她不敢逞強,找了恰好經過的護士幫忙抱著,一起去樓上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