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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徐身世(3)

老馬忙完了徐夢琪那邊的事情,找到徐奶奶的病房,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病房特別安靜,徐老夫人一看就是剛哭過,還沒緩過來。徐家的管家擔憂地站在一邊,兩個孩子一言不發地守在旁邊。

看到這樣的情況,老馬都不忍心告知大家徐夢琪的情況了。尤其是徐奶奶,之前也知道,她有心臟病,不能受刺激。

察覺到有人進了病房,徐家的管家連忙上前詢問自家小姐的情況,要不是這邊離不開,早就過去看看了。

“馬先生,我家小姐出來了嗎?醫生怎麼說?”管家剛問完,聽到聲音的徐奶奶連忙轉過頭來,“夢琪怎樣了?”沙啞的聲音,證實了老人剛剛的確哭過。

老馬有點不忍心說出來,管家看著老馬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小姐的情況怕不是太好。但是主人是小姐這個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小姐還小,這事沒法瞞著。

徐奶奶是過來人,知道老馬的擔心,連忙說“你就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再怎麼樣,起碼還活著不是麼?”說得自己都不相信,眼睛都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徐奶奶生怕老馬不說,也知道這麼多外人在,自己這樣哭,很不禮貌,連忙自己擦乾了眼淚,渴望著看著老馬,也不多說話了,生怕一說話,又忍不住流眼淚了。

老馬看出徐奶奶是個倔強的,估計今天自己不告訴她,自己很難走出這道門。“孩子呢,還活著,用不了多久就醒過來了,不過醫生說,孩子腹部受到了傷害,子宮受到嚴重的傷害,醫生說,長大之後,不好懷孕。你也別太擔心了,孩子還小,醫學在進步,說不定等她長大了就能治了呢!”老馬看到徐奶奶又流淚了,連忙安慰道。心想,還好沒告訴徐奶奶醫生的原話——長大以後懷孕的機率幾乎為零。這要是說了,萬一徐奶奶心臟病又發作了,就不好了。

聽到老馬的話,徐奶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能默默地流淚,看到老馬說完之後那慶幸的樣子,就知道,老馬沒說實話,估計孫女比他描述的更嚴重。他只是往好了說,寬慰自己,怕自己承受不了。

想到這裡的徐奶奶,又想到自己那善良的兒子兒媳,要不是兒媳懂事孝順,自己也不能撐這麼久。結果他們卻先於自己走了,然後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還留下了一個以後可能沒法懷孕的孫女。這女孩子要是不能懷孕,以後怎麼嫁人?想著想著徐奶奶的眼淚流的越發洶湧。

屋裡的其他人,看到徐奶奶這越哭越止不住的樣子,趕緊上前安慰。老馬想著,這都是為了後輩,乾脆提出“我去安排一下,然後你們祖孫倆住一個病房好了,免得你看不到人,總是亂想。”

徐奶奶聽到老馬的提議立馬不哭了“我去夢琪那邊吧!她受傷了不便移動,麻煩您了馬先生,管家,你幫我收拾一下,等下,我們就去夢琪那邊”。

三天之後,徐家墓地,徐奶奶和徐夢琪一人坐著一個輪椅,停在一座合葬幕前。墓碑上是徐夢琪父母兩人的合照,那麼年輕,嘴角上揚,照片上就能看出他們生前是多麼恩愛。

三天,徐奶奶幾乎沒怎麼睡覺,如今越發憔悴,彷彿隨時都能離開人世一樣。徐夢琪醒來之後,哭著吵著要爸爸媽媽,知道爸爸媽媽回不來了,發了瘋一般,拔掉針頭,不顧身上的傷就要往外跑。醫生沒辦法,給她打了鎮定劑。之後小姑娘再醒過來,也不吵不鬧了,就是不停的流淚。

如今,在這墓前,流乾了眼淚的祖孫倆,無聲地看著這墓碑發呆,似乎是想把墳墓中的人看醒過來一般。徐管家這個時候過來告訴徐老夫人,參加葬禮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按照徐老夫人的吩咐,留下了陶家人,有話要說。現在就是過來請徐老夫人過去的。

管家這幾天一直呆在徐老夫人身邊,能感覺得到徐老夫人要做什麼,也沒阻止,畢竟徐家唯一的血脈,需要人照應。

徐老夫人被管家推著,來到了等在一邊的陶家人身邊。還沒說話,徐老夫人就要從輪椅上起來給陶家人跪下。正值壯年的陶老爺子,和陶老夫人趕緊上前阻止“徐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您直說,我們也算是鄰居了,有什麼忙需要幫忙的,我們一定幫。”

徐奶奶看到這麼善良的一家人,又想哭了,多麼像自己的兒子兒媳,一樣的善良一樣的對人溫柔,在救下自己的孫女之前他們從來沒見過,徐家雖然富裕,但是肯定比不上陶家,按理說,陶家沒必要對徐家這麼友好,因為沒什麼可以讓陶家可圖的。但是心善的他們,這三天幫了徐家很多忙。徐奶奶心想這輩子自己肯是還不起了。

“我這身子,兒子兒媳在的時候,他們孝順,照顧的好,家裡也沒什麼事,當年他們結婚的時候醫生說我活不過兩年,但是在他們的照料下,我愣是活到夢琪都11歲了,我知足了,但是如今他們意外離開,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還留下這一個孩子,還在讀小學五年級呢。可憐吶!”徐奶奶說到這裡停了一下。陶家人知道徐奶奶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就沒有出聲打擾。

歇了一會兒徐奶奶繼續道“之前聽到孩子們出事的訊息,我多年沒犯的心臟病又發作了,當時就進了搶救室,出來之後,醫生讓我放鬆心情,心臟受不了刺激了。我知道我還沒有幾天了,醫生當時跟我管家說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我知道後,除了開始陪夢琪那天,之後我就出院了,我這幾天除了忙孩子的喪事,我也讓律師把家裡的財產整理了一下,公司也賣了。做這麼多,不是為了治我自己的病,我的病也沒得治了。”陶家人聽到這裡,心裡差不多能猜到徐夫人留下他們的意思。他們也很喜歡夢琪這個孩子,陶家也不在意多養一個孩子,也養得起。陶老爺子和陶老夫人,互相交換了眼神,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依舊沒有出聲打擾徐老夫人,示意徐老夫人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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