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魯柔柔和鄭小侯爺,阿鳳才相信他們真的還活著。
還活著,真好;只要活著,說什麼阿鳳也要救下他們,絕不會讓人再傷他們一根汗毛——阿鳳以自己的性命為誓。
不只是因為魯柔柔二人是她阿鳳的朋友,更為了鄭、魯兩府之人的那一份對大楚的忠與勇。
鄭、魯兩家對得起大楚,那大楚就一定要對得起他們!此時此地,阿鳳就是大楚。
阿鳳的眼淚又流了出來,不是她愛哭,實在是魯柔柔和鄭小侯爺太慘了。
不說魯柔柔,鄭小侯爺已經瘦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果不是那臉型和鄭老王爺相差無幾,還真的不能確定他就是鄭小侯爺了。
阿鳳只看鄭小侯爺的瘦也知道他們吃了多少苦,本想說句什麼的,卻全被悲痛與憤怒給堵在了嗓子眼裡,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江銘輕輕一拍馬,緩緩的走了幾步,和兩位老王爺並列在陣前:阿鳳的身份在那裡,倒也沒有什麼不妥;可是陣前那是危險之地,所以鄭、魯兩家的人都要求阿鳳和江銘靠後一些。
傷到阿鳳,那就是打大楚的臉啊。所以,鄭、魯兩家人不會讓阿鳳身陷險地的;因為他們對自己有信心,才沒有請阿鳳先回城中去,可是卻不容阿鳳冒險的。
江銘不為所動:“在這裡看的清楚些。我們和他們好久不見了,想看的清楚些。”
兩位老王爺聞言,再看到阿鳳臉上的淚水,沉默的轉過臉去沒有再相勸;只是,自有魯、鄭兩家的精兵強將上前護在了江銘和阿鳳的左右:其中就有魯王府的兒孫們在。
在戰場之上沒有父子祖孫,只有將士;自家的兒孫性命是性命,其它那些將士們也同樣有父有母有妻有兒。
鄭、魯兩家帶兵不止是嚴,還有真正的視兵如子、一視同仁。;不是說出來的,他們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
阿鳳看到魯柔柔的兄弟就在身側,輕輕一嘆:“盛名是人人都看到的,可是盛名之後卻沒有幾人看到。”
江銘點頭:“所以,鄭、魯兩面旗子才會是大楚的軍中之魂。”
南麗人押著魯柔柔和鄭小侯爺走到兩軍中間便停下了:“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可以說了,但是隻有盞茶的時間;其實,我們國君說了,只要你們答應了我們的條件,有多少話都可以回家……”
一箭射過去那開口之人也被射落馬下,開弓之人是鄭老王妃:“休要羅嗦。我們是要和我們家的孩子說話,不是同你們這些南麗人。”
老人家的脾氣從來就不好,暴烈之名在大楚的京城那是無人不知的;沒有一箭射死那開口之人,已經是鄭老王妃手下留情了。
魯柔柔和鄭小侯爺很激動,他們的眼睛在鄭、魯兩家人身上一一滑過,卻並沒有開口;然後他們的目光停在了阿鳳和江銘的身上。
開口的人是鄭小侯爺,聲音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般模樣,嘶啞的如同鐵器磨擦:“給你江妞兒丟人了,唉。”
他第一句話居然是他給江銘丟人了,聽的江銘眼圈一紅眼淚差點流出來。
魯柔柔接著開口,她的聲音也變了,同樣是那樣的嘶啞難聽:“阿鳳,是姐自己不爭氣;你,一定要給姐爭氣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