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河之上，一條巨龍猙獰咆哮，不斷嘶吼，每一次的震顫，都會垂落一重重浪濤，每一滴落在每個時間節點的長河上，頓時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方揚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觀察著。
在他看來，共寂這是故意沾染上那麼多變數，特意將一個又一個時間節點串聯起來，就是為了平攤這最後可能帶來的影響。
不然的話，一旦降落下天意，引起天地的排斥，縱是共寂有滔天之能，也難以在繼續沉寂蟄伏下去，當不成他這尊黑暗巨頭了。
可是，將無數個時間節點串聯起來，這就不一樣了，將一個事件的影響力，透過在時間長河上的引流，牽扯到無數個歲月之中，隱隱間，有一種既成天意的趨勢。
到時候，共寂在時間長河上出手，抹殺百萬年後的方揚，就極有可能演變成了征討不詳的壯舉！
而且是整個時間長河都會受其波瀾的影響，變得對方揚恨之入骨，到時候，方揚反而成了人嫌狗棄的惡徒了。
而共寂，只不過是在歲月長河上出手，擊殺了一名惡徒武者的巨頭。
至於真相到底是如何，那時候又有誰說的清呢？
而且也不可能說的清，畢竟牽扯到了無數個歲月，眾口不一，每一個時間節點都有不一樣的聲音，但每一個時間節點上的既成事實，只有一個。
那就是方揚永遠的消失了，而共寂則是隨著這一次出手，成為了一道道傳說，徹底掩飾住了他黑暗巨頭的身份。
畢竟死去的人是永遠不會再開口說話了，如果有人出來揭示事實的話，那也極有可能被當做惡徒的同夥，一同伏誅。
至於作為惡徒的方揚，罪名是什麼，就只有看每個時間節點上，那些武者們的想象力了，反正不論怎麼描繪，方揚始終處於是非顛倒的那一方。
這就是既成天意的手段！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這種手段是方揚根本理解不了的，不過他現在也算是明白了。
共寂多半是知道今日難以徹底抹殺掉自己，有了獄主的出現，他的算盤和心思可以說是全盤落空了。
但是，哪怕抹殺不掉方揚，共寂也要讓方揚徹底陷入無盡的泥淖。
讓方揚沾染上更多的因果，直到揹負著一道又一道歲月枷鎖而活下去，直到再也走不下去，停留在歲月長河上的某一處時間節點之上。
想到這，方揚就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這種黑暗巨頭的出手，不是置人於死地，就是將這人陷入無盡的苦惱與糾纏當中。
哪怕將來方揚跑遍了每一個時間節點，將這次發生開來產生的餘波影響清理乾淨，到時候方揚也值得疲於奔命，陷入無窮無盡的勞心勞力之中。
“其心可誅！”
方揚臉色陰沉，冰冷地說出了這幾個字。
哪怕是因為忌憚他的成長，想要將他提前扼殺在萌芽之中，方揚也能理解，這也算是正常人的羅輯思維，先下手為強，不給養虎為患的機會。
可是因為不能將方揚抹殺掉，而為了讓他沾染上更多的因果，陷入更大的泥淖當中，將這件事的餘波，波及到了各個時間段上，讓方揚四面楚歌，多方共敵。
可以說，一旦讓共寂得逞的話，那麼方揚今後再也別想過任何安生日子了。
哪怕這一次共寂殺不了他，日後也會有其他的麻煩找上門來，而且是無窮無盡的麻煩，除非方揚能夠回溯歲月，回溯到此刻之前，將這一次事件完美地避免掉。
當然，方揚還不可能存在那樣的大手段，即便是曜也是不行，至少曜現在對共寂這種黑手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